贺翊脸上的笑弧越拉越大,但是却也越来越没有人气,白飞飞现在跟所有人一样了,对他诚惶诚恐,对他再不敢忤逆……可他心里一点都不高兴。
为什么?
白飞飞爬到了他的床下。
贺翊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姿势就好像摸一条狗一般。
“白飞飞啊,你也不过如此。”没有背景,没有让他欣赏的狠辣,这个少女被拿捏住软肋之后,柔弱的简直不堪一击。
连涂浅浅那种货色都能对她百般折辱,真是可怜又无趣的要命。
明明无趣的东西都可以直接不再理会的,但是这个时候贺翊却突然起了捉弄的心思。
搭在身上的薄被被掀开,露出贺翊穿着病袍的身体。
“你可以拒绝,也可以顺便再打我一顿,要了我的命也行,反正,我死了,你下了地狱会和活着的时候一样,那些熟面孔都会陪着你。”直白的威胁,贺翊还捏着白飞飞最不能碰触的软肋,“盛如虹也会。”
白飞飞只是沉默。
“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吧?我辛苦一场,还受了伤,怎么可能不碰。”贺翊往后面一靠,“怎么,你还指望我自己来?”
白飞飞抬起头,一张脸已经被血污的不能看了,却独有那一双眼,亮极,黑极。
贺翊对她的模样就和寻常的招妓一样,十足的轻蔑。
“站起来,取悦我。”
十分的轻佻,再没有半分的情意,有的只是另一种形式的嘲讽。
白飞飞慢慢的扶着床站了起来,然后她坐到了贺翊的床边。
贺翊是个什么妖孽,什么羞耻心,早就丢在了上辈子,说出来的话又恶毒又讽刺。
“非要跟那些矫情的婊子一样是吧?搞得跟强奸一样才喜欢?”
白飞飞的眼睛就像一块黑色的顽石,那黑如同死水一般破不开,纵然她现在狼狈凄惨,那双眼却依旧没有掺杂进任何情绪。
“做了之后,就放过我?”白飞飞却在这个时候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贺翊说,“我从来不记仇。”
“那就好。”青紫的唇角弯了弯。
明明应该是屈辱的,十分的屈辱,可是白飞飞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和屈辱有关的表情。
贺翊甚至要以为,白飞飞根本就不在乎来了。
不在乎?怎么会不在乎。白飞飞只是把眼中的情绪全部包裹了起来,把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包裹起来,把自己包裹起来。
贺翊就要走了,盛如虹没事,她也还活着,那样就够了。至于屈辱?她的感知早就麻木了。
麻木在冷漠和惧怕中,麻木在对盛如虹的爱里。
贺翊心里有种莫名的蠢动,更加上入目的都是那满是凌虐痕迹的身体,那种蠢动就更加无法抑制起来。
白飞飞脸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贺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还带着温度。然后顺着贺翊的大腿根滑落下去,就是这种似有若无的接触,居然将贺翊撩拨了起来。
白飞飞的背很漂亮,动作的时候肩胛骨高低起伏着,有种类似于丛林里猎食动物奔跑起来的难言美感。
贺翊着迷的伸出手摸了摸,那骨头和肌理柔韧的不像话,仿佛有一种吸着人手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