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坑惨了,我这都只卖三百九十八。听学长一句忠告,不要贪恋美色。”
看着那颗脑袋摇晃着,砸着嘴啧啧地走远,方以北叹了口气,头低得更深。
夜色里,一个清瘦的女孩挽住身边妇女的手臂,笑意盈盈,和方以北擦肩而过。
成小南紧紧搂住那只手,眼神里掩不住的兴奋:“妈,我喜欢这儿,虽然学校不怎么样,但天气真好!”
“哎哟,上了大学,连妈都不想要了,还是不是妈的小棉袄了?”
“当然是呀,我是你的小棉袄,还是小药罐,以后啊,我就是小太阳了!”
看女儿开心成那个样子,成妈妈满足地笑着,伸手帮她拨开含在嘴角的发丝,捧着那张脸心疼地说:“傻丫头,你说以后在学校没有爸妈,你都没出过远门,现在要一个人生活了,要是又生病可怎么办?”
“妈你说得对,以前都是你和我爸照顾我,我被你们保护得太久了,现在,我要学着自己独立了,以后就换我来照顾你们。”
成妈妈眼角湿润:“南南长大了呀……”
“那当然,你姑娘我要在阳光的沐浴下,茁壮成长!”
那样的姿态,像极了一朵阴影中的向日葵,努力朝上伸着头,追逐那一点点普通得不得了的,微乎其微的阳光。
回到宿舍时,六人间的寝室,加上方以北,已经到了五个。
方以北推开门时,屋内原本的霉味,已经被来自天南海北的味道冲散了。他屏住呼吸,放眼望去,触目惊心。
两个小时前,这间寝室还只是积了些灰尘,这群人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它变成了杂物间。乱飞的垃圾袋,歪倒的行李箱,刚扒下来的鞋和袜子,惨不忍睹,看起来就像是乌烟瘴气了好几年。
寝室是上床下桌的陈设,但桌子就只是随便搭了一块木板,简陋到可以忽略不计。
门背后的那张床下,是一个身材偏瘦,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的锅盖头,正在桌上低头忙活着什么,不时困惑地挠挠后脑勺。
见到方以北,穿着黑色背心的常卫东从桌上跳下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朝其他人大声说道:“快看,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兄弟……你叫啥来着?”
“方以北。”
“没错,方以北,他也是我们的室友,以后咱们就是同甘共苦,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刚洗完澡,正用毛巾擦着头发的齐立生朝他摆了摆手,说了一句我叫齐立生,便转过身走去阳台。
“我叫付尘,灰尘的尘。”靠窗的那边,方以北床铺对面,额前长发遮住眼睛的付尘瘫在床上,继续把耳机塞进耳朵,跟着音乐抖着脚,摇头晃脑。
门后的锅盖头伸出脑袋,手里扯着铺盖,一脸郁闷地说道:“我是杜笛,我想问,那个……为什么床这么小,我比了一下,根本伸不直脚啊。”
几人听了,笑得直不起腰:“大哥,床在你头上,那是桌子啊!”
杜笛又挠了挠后脑勺,尴尬的笑:“这不是下铺吗,我想睡下铺……”
常卫东站在寝室中间,一个一个清数着几人的姓名:“杜笛、齐立生、方以北、付尘、加上我,五个人……我们寝室还差一个就到齐了!”
那张空着的床下,放了一个红蓝相间的袋子,却不见人影。
齐立生擦干头发,俯下身子,放低声音阴沉地说道:“说不定,我们寝室根本就不存在第六个人。我给你们讲,今天来报到时,我碰到一个好心的学长,他给我说了,我们学校前身是一片乱葬岗,冤魂恶鬼多得很……”
杜笛摸摸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表情惊恐:“真的假的啊,会不会闹鬼……”
“假的,有可能他就是去陪父母了,那个什么学长我也遇到了,他就是想骗你买他的被子。”方以北听完齐立生的话,又想起了那个叫宁寻舟的学姐,不对,是江湖骗子。
“不是吧,我还以为他真是学长,还请他喝了饮料呢,难怪那么热情……方以北,你是怎么发现他是骗子的,你的被子在哪儿买的呢?”
“我,在商场买的……”
“先不讨论这个,各位听我说,既然大家有这个缘分,从五湖四海来到这里,相聚一堂,这可是前世求来的福分啊;接下来还要同窗四年,不如我们结拜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种,怎么样?”
说话间,他拉住几人,作势就要扑通一声跪下去:“各位兄弟,结拜以后我们就行侠仗义,劫富济贫……我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