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白撤开手,二人之间也随之拉开了一些距离。
杨婧梗着脖子,目光带有些正义凛然的味道,“怎么了?你我二人不是未婚夫妻吗?我摸你一下怎么了?”
江秋白眼睛紧盯着她,掩藏在袖中的双手早已捏住了一角,揉得发皱。
摸一下不奇怪,他素来常被女子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和理由占便宜,早已防备在心,今日这一出,实属意料之外。
可奇怪的是,他的反应竟如此之大?
江秋白垂下眼皮,嘴角扯出一个笑来,“言之有理。”说罢,提步上前,这一次,他可没有再拉着她。
杨婧自然也知道为什么,二话没说,小步跟了上去。
气氛真是尴尬得厉害。
也不知他这是要带着自己去哪儿?
杨婧跟着他来到迎宾客栈下,接着又换了马车,行进一盏茶的功夫,这才算到了。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跳下马车,她环视着。
目之所及处有一户偏僻小院,院外养着两颗高大的槐树,树叶遮天蔽日。
看样子,像是郊外。
江秋白随之下了车,车夫自觉地将车子驶到一旁去。
他领着她走进院子,“这是我在柳州置办的一处院子。”
这院子从外看与常家小院一般无二,想不到走进其中,竟内涵丰富。
大院里划出两块土地来,左边种了些蒜苗和小葱,右边种着蚕豆。
脚下是用大小不一,色泽七彩的鹅卵石铺砌出的小路,一直通向院中。
看着前方修长的背影,她心情大好道:“这里真不错。”
眼前这一切,不正是她心心念念已久,梦想的田园生活吗?
再走进内院,远远地便飘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
院子不大,可院中以此摆放着许多竹制的桌椅,还有晾晒干肉的竹架,看上去很有情趣。
江秋白推开门。
里面竟是传出一声女子的声音,“四郎。”
江秋白一愣,“阿紫?”
被他称作阿紫的女子款款走来,杨婧站在院外还隐约能从敞开的门窗间,一睹紫衫的摇曳。
“大哥难得回来一趟,我怕他给你添麻烦,所以想着一起过来,顺道收拾一下。”女子声音温柔的解释道。
“四郎,来了。”这回儿是个男声。
江秋白正要搭话,却见身后空无一人,遂看向外院,“怎么不进来?”
阿紫偏过头,也向目光向外投来。
杨婧冷不丁与屋子里的女子对上,女子目光变冷,飞快地移开眼。
“四郎一路赶来也渴了吧,我去为你们斟茶。”
她缓步走进,对着江秋白身旁高大的黑服男子点了点头,只听他道:“这位莫非就是你今日要给我引荐的人?”
江秋白点头笑道:“这位是杨家阿婧,我的未婚妻子。”
转过头,又对她说:“这位是我的好友高进。”
“高进!”杨婧闻言惊呼。
“你们认识?”江秋白问。
杨婧错开眼,抿了抿唇,挤出一个笑来,“高大人美名在外,谁人不识,请恕小女失礼了。”
高进。
她在心底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事重重的跟着二人入了座,可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她却再无心思去听。
她只知道,这高进乃是柳州兵部尚书高程长子,年少入了军营,得人举荐入朝,做了个少年将军,好不威风。
可偏偏此人心术不正,尤擅诡计,属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
倘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前世,便是此人从江秋白的身边骗走了沈耀,随后更是将沈耀献给了三皇子,使他成了三皇子身边的禁脔,直到登上太子之位,沈耀才命人秘密暗杀了三皇子和高进二人。
只可惜从那之后,沈耀不在专心为国,把持朝政,反而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以杀人为乐。
想到这里,杨婧已然是归心似箭。
偏生高进的庶妹阿紫做了一大桌子菜,正要迎他们去后院吃。
江秋白站起身来,故意慢行至高进身后。
望着面色如纸的她,他堵在门口,“你怎么了?”
抬起头来,她道:“我,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江秋白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将她按坐在一旁,“你在这里等我。”
杨婧双手握拳藏于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