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
刘家正式找上门来。
杨婧看着门外的刘氏,沉着铁青色的老脸对她呵斥道:“你还不出来,难不成是等着我亲自请你不成?”
刘管事匆匆走来,“老太太,车子已经备好在外面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事是你干的!你若是还认我这个外祖母,就给我跪到你娘的牌位面前,把话给我说清楚!”说罢,刘氏气冲冲的往外走。
走出一段路后,始终不见身后有脚步声。
刘氏狐疑扭头一看,杨婧站在门内,依旧保持着原先那个开门的姿势,一动不动。
那张蜡黄的小脸迎着光,嘴角微勾着。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罢。”杨婧冷冷道。
刘氏好似不认识她了一般,陌生的望着,半响竟是自己屏退刘管事,又走了回来。
“你是不是以为,你如今翅膀硬了,已能独当一面了?”刘氏问。
“孙女不敢。”她乖顺回道,用的还是以往那副逆来顺受的表情。
刘氏拧起眉头,“你究竟想要什么?”
杨婧走出门,步伐悠闲,神情也好似与人闲聊一样。
她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想要拿回我父母的东西罢了。”
刘氏气得握紧凤头拐杖,“好,好,真是很好!”
刘氏已是气急。
杨婧垂下眼,徐徐说道:“我本就无意与刘家算什么烂账,祖母若是早些将地契还我,这半册子,也不至于流落在外这么久。”
如今这也算是跟刘氏摊牌了。
“那子胜呢!你把子胜藏到哪里去了?”刘氏拄着拐杖跺了跺地,咬牙切齿问。
杨婧抿嘴一笑,“祖母说笑了,表哥这么大个人,腿又是长在他身上,他爱去哪儿便去哪儿,我又何尝藏得了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子胜那点小心思,往日我念在你年纪轻,不懂事,一度想要帮你保管临安的家产,可你倒好,你自己与子胜闹了别扭,竟还拿起刘家出气了?你娘在世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刘氏的话让她心中不胜反感,干脆转身离去。
刘氏傻眼了,急忙喊住她,“你,你给我站住!”
杨婧停下脚步,冷冷抛出一句后,“彭”地关上了门。
她说:“我见祖母今日好似是还没想清楚,恕不奉陪。”
刘氏只能对着残破的木门干瞪眼,“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刘管事见状赶紧上前来扶,“老太太,听派出去的下人说,表小姐这几日与江家四郎走得尤其近,我们要不要改道再去敲打敲打?”
刘氏瞪来一眼,“糊涂!那江家是何等门户?那江四郎又是何等身份,岂是你我可以敲打得了的?”
半响,刘氏叹了口气,“罢了,我瞧这杨婧今日算是转了性了,你且去把临安的地契拿来。”
“那,田地的呢?”刘管事多嘴问了一句。
刘氏厉声喝道:“刘管事,我看你是糊涂了吧?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送几个铺子给她玩玩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任由临安那百千亩的药田败个干净?”
“是是是,老太太说的是。”刘管事驱马回去拿地契了,刘氏则被丫鬟婆子扶到了就近的酒楼坐着等。
待到刘管事取了地契再次敲响杨婧的后门。
杨婧却不开门了。
刘管事耐着性子催了一遍又一遍,里面回答的只有春浓的声音。
“刘管事,您别再敲了,我家小姐午休了。”
刘管事歪着身子看了一眼外边的大太阳,这才什么时辰,怎么就睡了呢?
可无奈敲不开门,刘管事只好来到酒楼找刘氏。
刘氏一听,勃然大怒,一连摔了两个茶杯。
引得同在一个酒楼吃茶的江秋白侧目,还特意派了江廉过来询问。
刘氏敛去满脸的怒意和不满,眺望一眼,赶忙起身带着刘管事过去问好了。
这可是结交江家四郎的大好时机!
“四郎,这还真是巧啊,想不到竟能在这里遇到你。”刘氏满脸褶子笑道,看上去既祥和又慈善。
江秋白淡笑着起身回礼,“老夫人客气了,说起来,不日我与阿婧便要成亲了,日后还要同她一起,叫您一声外祖母呢。”
刘氏笑脸顿时僵住,难以置信问道:“四郎这是说笑吧?”
江秋白也撤下笑意,惊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