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让的逃亡中,寥寥与江湖中人打了个碰面,她猜测。这些凶神恶煞的匪徒没准和那些江湖中人一样血性方刚。
所以……只能放手一搏。
“郑叔,抓把泥巴上来,你们两个,把脸抹黑。”杨婧道:“车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郑叔二话没说跳下车就抓起一把泥,递到郑莹与春桃面前。
二人也没有迟疑,接过就胡乱抹了几把脸。
“我们,还有十几两银子。”春桃从车里抓出一个包袱。
“都拿出来。”
或许是因为面临此难,杨婧的神情和语态竟然超乎常人的镇定,所以郑家主仆三人居然不自己摒弃了先前的成见,听从她的安排将钱财都拿了出来。
马车里出乎意料的安静,反倒惹得一向胆大妄为的匪徒们奇怪。
“大哥,不对劲儿啊!”匪徒中有人操着一口地道的临安话怪叫了一声。
当头的马老大回过头来,“有啥不对劲儿?”
“大哥,太安静了,当心有诈。”马老大身旁站着一名格格不入的长袍男子,来者十几人中,唯有他一人身穿宽袖儒袍,手持墨扇,头上还戴着一顶只有儒生下场考试时才会佩戴的白色帷帽。
马老大呸地吐出一口浓痰,夺过旁人手里的铁斧,“我呸!就是天王老子来了,爷爷都不怕,上!”
一哄而上的人马团团将马车围住。
“马车上的人听着,识相的就给爷爷把武器都放下,别耍花样!”
马车内,三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歪倒在车里的杨婧。
“他们不会……”春桃想说话。
“嘘,别说话。”
下一秒,车帘“撕拉”一声地被人从外扯烂。
“大哥!”
马老大侧身一看,马车里歪歪斜斜倒靠着三女一男,衣衫褴褛,面容污秽,一看便是不是有钱人。
“他女乃女乃的!”杨婧只听车外有人大骂了一句,接着马车突然一斜,像是有人纵身跳了上来。
“啊!”郑莹吓得捂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