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这时候,人的原则性也是最强的,往往爱憎分明,喜欢什么就去追求,不喜欢什么就选择排斥,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架势。对他们来说,生活的际遇和挑战,那些不确定和未知性,反而更令他们着迷。”
史明宇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挣扎矛盾情绪渐渐淡化,转而浮现出了一股炽热果敢的决心。
这股一往无前的决心,根本没有任何的分歧,更没有任何商榷和迟疑的余地。
在选择了从事足球生涯的时候,史明宇肯定也是怀着这般的决心,立志成为叱咤四方的足球明星。
不过宋澈知道,潜藏在这具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也是怀揣着相似的决心,立志要在事业上功成名就,成为一个人上人。
在这一点上,两个灵魂是很默契一致的。
可惜,丰满的梦想遇到了骨感的现实,就如同澎湃的海水泼在了火山石头上,顷刻间蒸腾挥发。
结局,要么是以更澎湃的水量征服火山石头,要么是就此蒸发殆尽。
因此,第五章的曲调也从澎湃豪迈渐渐转为低沉和绵长。
“这一章应该是中年吧。”史明宇推测道。
宋澈点点头:“人到中年,就要开始学会认清和接受现实了,有人承认了自己的平凡,就此庸庸碌碌的度日。有人达成了梦想,继续往更绵长的道路上挺进。但一致的是,人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畅想和冲劲,凡事都会根据现实的情况去安排去计划,有了家庭和事业的牵绊,就再没有了收走就走的旅行,也没有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一切都开始有了各式各样的局限。有些人的局限是一座大城堡,有些人的局限是一座别墅,更多人的局限则是一个小屋子,乃至小笼子。在这个局限之下,人的所作所为,往往身不由己、随波逐流。”
“太无奈了,所以大多数人,最终成为了自己曾经最反感憎恶的人。”史明宇含着惆怅的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这一刻的史明宇,分明带着一种和年龄阅历不相符的成熟和感慨。
顿了顿,史明宇忽然问宋澈,“宋大夫,那你现在成为了年少想成为的那个人了吗?”
宋澈一挑眉头,半开玩笑道:“我还是青年,暂时还不好回答这个问题。不过,我不希望中年的自己,会让现在的自己失望。”
“但愿如此。”史明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
却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细节。
那就是本来对宋澈“唯命是从”的史明宇,居然开始有了鲜明的主见,开始在谈话中抒发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并且摆出‘过来人’的姿态要跟宋澈去讨论。
捕捉到这个细节,宋澈又往后面退了第五步。
接着,第六章:老年。
曲调自然泛着人在晚年时的沧桑。
“好比喧嚣过去,一切都归于平静,
一切都向着尘埃落定的方向发展。
多少人在光阴里走散,
又有多少人终会遇见。”
这一次,不用宋澈解说,史明宇开始对着曲调,发表自己对老年时期的观点和概括。
但无论史明宇还是宋澈,终究年岁太浅,无法切身体会到年老时的那股意境。
这方面,反倒是在隔壁房间监控的顾华年等老人家更有发言权。
“初听不知曲中意,
再听已是曲中人。
既然已成曲中人,
何必再听曲中曲。
曲终人散梦已醒,
既然已成梦中人。
何必再寻曲中忆,
奈何越听越沉沦。
曲终曲,人中人,
曲散人终离,
人散梦已醒。
一曲人中叹,
繁花落尽,空城泪。”
顾华年听着落寞的曲调,回想起这一生的相识相聚、爱恨离别,不禁的有感而发。
谁能不老啊?
谁又不害怕老呢?
或者说,人害怕的是人生末路时的曲终人散……
……
“第七章:死亡!”
宋澈的声音陡然凝重和尖锐了起来。
且一向平静温和的表情,也变得凌厉萧杀起来。
他像是化作了一尊死神,向人无情的宣判了死亡。
不需要像之前那样长篇大论的渲染解读,光这样就形成了雄厚的威压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