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小猫小花,一看就是城里的小姐穿的。
就是那个年代,北京上海的普通孩子穿的衣服。
但就是在西昌城里,那也是高贵的人才穿的。
她和姐姐各取所需,很快地就将它分配完了。
自从她知道,上学可以改变她的命运以来,她们都不再打架了,只有五岁的时候,才是她最迷茫的时候。
父亲一到这个新地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一个彩电和一台洗衣机。
那个人刚买了一个月,但是他要去成都了,彩电少了300元,洗衣机少了200元。
老家的大房子一共卖了2000多元,这一下就花去了1100元,外婆好心痛。
本来不想买洗衣机,刚从农村出来,不能这么好逸恶劳,但人家要搭配着卖。
既然电视少了钱,就当是白捡的。
父亲说,如果孩子看的是彩色电视,那她的世界也会是彩色的。
很快,她小学毕业了。
同学们在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写“某某,我爱你。”“老师,我们舍不得你。”
她走了过去,在上面写下了:“离别心悲痛,临行把泪挥。师生心连心,谁能离开谁?”
同学们一起起哄,纷纷拿出笔记本来,将它抄到了本子上。
甚至引来了隔壁班上的同学,至少有100人抄下了它。
在这里,再也不用像老家那样,成绩好会遭人恨,这里的同学,心胸都那么宽广。
那一定是因为,这里通的是铁路,铁路上行驶的,是像巨龙一样的火车。
而老家,通的是羊肠小道,连自行车也没有办法骑。
父亲给她的留言是:“要做一个自食其力的人,不要做一个懒惰的寄生虫。”
小学五年,她上了六个小学。
在这之后她上初中了,有的老师闹学潮,有的窝在家里写小说,和著名的阿来是朋友。
还有的和别人打架,受了重伤。
很多科目都是荒废的,只有语文老师坚持像梦游一样,给他们上课。
就是有一天下大雨,教室被淹了半尺来深,那个老师都坚持上完了课。
因为他是牛鬼蛇神的子弟,在文革中被下放,耽误了他在四川大学刚刚开始的学业。
就是那个,有2万本书的老师。
直到初中三年级,学校换了校长,这种风气才得到整顿。
在这其中,农转非不再困难,只要家里有一个在单位里正式上班的,都可以转,不限名额。
城镇人口,很快地从10,达到了现在的25。
以前是父亲退了休,无论儿女,都可以顶替一个。
而现在,只有发生了意外的,才可以顶替。
其他的,通通要通过招工考试,进行挑选。
至少初中毕业,成绩良好。
不要歪瓜别枣,也不要太笨的。
在这其中,父亲生重病去世了,姐姐顶替了父亲。
母亲说,父亲有一句话没有说好。
他看见别的计划生育宽松的地方,农转非过来的那些家属,每一个都带来一堆子女。
他酸酸地说:“我只有两个女儿,不操心。一个笨的可以顶替,另一个读书还好。”
虽然她像巜伤仲永》一样,已经泯然于众人了,但还是不错的。
他走后不久,真的是,如果等到他退休,姐姐就没办法工作。
只有发生意外了,儿女才可以顶替。
母亲也再也不像以前那么冒险了,家里有老有小,好像担心出任何事情。
她的成长,原来是这么地艰难,90的苦涩,10的有趣。
为了享受那10的有趣,她愿意承担那90的苦涩。
和冼锐的相识,好像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认识了冼锐,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从哪里来,又将要到哪里去。
还有关于母亲,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母亲身上,竟然有这么重大的责任。
她也明白了,冼锐所说的:“我会对你负责任的。”
这几个字,是多么地沉重。
为了这几个字,他半年以后,才去找那个阆中女孩,而且还没有等到,将那几个字说出口。
而对于她。
他对她说,一到昆明以后,就给她打了不下20个电话。
他是多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