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烈渊沉这么做,贺晚霜早就躲开了,可是,直到她全身不着寸缕在他的面前,她依旧僵硬着没动。
他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想要证明什么一般,将她一把抱起来,放入了浴缸中。
这么抱起,他才发现,她整个人都在飕飕地往外冒着寒气。
这个女人!
他有些咬牙切齿,不过还是本着‘人不能死在他家里’的想法,一直守在浴缸边。
贺晚霜只觉得,她整个人仿佛完全麻木了,直到,有冷意一点点侵蚀她的感官,渐渐地,她发现,那好像不是冷意,而是温暖。
可是,她实在太冷了,以至于这样的温暖根本不够,越到后来,当她越来越感觉到冷的时候,贺晚霜甚至开始哆嗦起来。
她开始发抖,牙关打颤,神志一点点恢复,抱着手臂,颤声道:“冷——”
烈渊沉伸手试了试水温,又给贺晚霜再加了些热水。
她到底是有多冷,这么久了,才意识到她身体里的寒意?
感觉到似乎终于暖些了,贺晚霜转头,这才意识到,她竟然被烈渊沉带回来了。
心头忽而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种感觉和胃里的姜汤一起,散发着热量,不明显,却也难以忽视。
她在水里泡了许久,直到终于出了一身汗,这才觉得,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全身都软了下来。
他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用一张大浴巾裹着,走到一边去吹头。
镜子里,男人的五官立体身体,混血的模样,令她觉得明明陌生,却又格外熟悉。
算下来,她和他结婚,已经有一个月了啊!
贺晚霜是短发,很快就吹干了,烈渊沉将她放在主卧的床上,拉起被子,就要给她盖上。
她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谢谢。”
他没理会。
她又道:“我去我房间就可以了。”
他却蓦然将手从她的掌心抽出,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不想死就好好给我待着!”
贺晚霜目光一颤,没有再反驳。
他胡乱扯了被子给她:“我去洗澡。”说罢,直接在她面前脱起了衣服。
贺晚霜转头,不去看他。
直到听到他进了浴室,贺晚霜才稍稍放松下来。
此刻的她,浑身疲惫,小腹的坠胀依旧还在不时侵袭着,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原本还思考着,烈渊沉让她躺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一会儿他洗了澡出来会在哪里之类的问题,可是,却不知不觉迷糊了过去。
烈渊沉出来时候,见贺晚霜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的床是灰色调的,她安静睡在上面,是那灰色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烈渊沉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直到被男人揽入怀中,贺晚霜才猛然惊醒。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琥珀色的瞳眸里,倒影了她的惊惶。
“睡觉。”他说罢,关了台灯。
她身子僵硬,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们自从那一.夜后,就没有这样亲密过,此刻的她,什么都没穿,被他这么搂着,只觉得他的气息似乎成了她的衣裳,将她完全笼罩其中。
她努力呼吸着,却依旧逃不开他的桎梏。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僵硬,他将她往怀里按得更紧了些,声音低沉,带着些许嘲弄:“怎么,现在又开始矜持了?”
她听着他的暗讽,原本就支离破碎的心变得更加沉重:“对不起。”
烈渊沉一愣:“嗯?”
“我不知道会摔跤。”贺晚霜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声音顿时带了几分哭腔:“我没有不想要宝宝,但是他还是离开我了,对不起……”
烈渊沉分明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湿了。那潮气,仿佛能穿过胸口的血肉,落入心底。
他的语调冷而硬:“贺晚霜,你对我说对不起没用,他听不见!”
贺晚霜感觉心头被撕裂,她在烈渊沉的怀里低低地哭着,许久,哑着嗓子道:“宝宝,对不起。”
她应该小心一点,她不该那么慌不择路的。
现在,木已成舟,什么都来不及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宫凌夜怎么样了,她不敢问,也觉得,她再也没有任何立场去问。
“行了,他知道了。”烈渊沉揉了揉贺晚霜的头发:“我累了,要休息了。”
然后,他果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