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严厉的体罚让士兵形成肌肉记忆,从而确保作战时的纪律性,直观点说,就是让士兵畏惧长官的皮鞭甚于畏惧敌人的刺刀和子弹。
作为对比,一贯视士兵为灰色牲口的俄军早在拿破仑战争期间便不再提倡体罚,十二月党人起义后不久,几个近卫团就已经取消了鞭刑。
这么说来,到底是俄国兵还是英国兵在理论上更牲口一些,确实不太好评价。
那么,军官将士兵潜意识里视为牲口,士兵也把自己当成了牲口,既然如此,你怎么能指望牲口不挨鞭子就去干活呢?
德内尔对安东尼的羞辱,表面上看只是替一线官兵出了口气,实则是告诉前线官兵:你们并非一文不值。得到尊重的一线官兵愿意稍微动一动作为积极回应,自然不足为奇。
德内尔敢打战后发独身誓的赌,只要英国军官不采取进一步的平等措施再度回应一线官兵的善意,很快他们又会回归到之前的摆烂状态。
“这一百多人意味着什么?”在6月9日的战斗间隙,德内尔问过史密斯,“如果他们因为安东尼死伤殆尽,就仅仅是一个数字?”
史密斯纠结了很久,最后也只能无奈承认德内尔的话是事实。
这就没办法了。美军距离强军只差一个战术顾问,而英军距离强军却差一个改革家,德内尔可不敢自诩后者。
6月8日苏格兰边民团和舍伍德义勇骑兵队进攻卡昂再次受挫,德国第21装甲师让他们付出了不小的损失。为了稳固战线,德内尔建议蒙哥马利和克罗克将布雷行动在整个英军战线贯彻。
或许是之前没听从德内尔建议的结果过于惨痛(皇家空军简直要恨死让自己背上沉重道义包袱的陆军,英国空军司令),这次他们很干脆地答应下来,而且当晚又下达了新的命令补充:
“根据情报,德军将在6月10日发起全面反击,加快布雷速度,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