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
诺米气喘吁吁地跑来宁心殿,脸色焦灼:“陛下,不好了,君后他……诶?”
在发现里间榻上躺着自己要找的人之后,诺米止了声。
“何事如此慌张?”林藏烟从里间走出来,黑着一张脸,很是不满他的大呼小叫,“你想把君后吵醒吗?”
“奴、奴以为殿下不见了……”诺米杵在原地,垂着脑袋话声很轻。
林藏烟知道他只是忧心辛在水,便没多怪罪。
“去把易惟椋喊来。”她淡漠道。
“啊、是!”诺米忙不迭应声,临走前还回望了辛在水一眼,难掩忧色。是殿下出什么事了?不过,殿下为何会在陛下这儿啊?
不多时,易惟椋提着医药箱心急火燎地来了,入殿门后的第一句话便是:“怎么了?君后出什么事了?”
林藏烟微愕,无奈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请你来回诊一番。”
易惟椋长舒了口气:“没事就好。”还以为是他的药出了什么问题呢,若真如此他多少条命都不够赔的。
“草民这就为君后把脉。”易惟椋放下药箱,来到辛在水床榻边。
“今日,君后都和陛下在一块儿?”他一边为辛在水把脉一边问。
“嗯。”
易惟椋差点汗颜。真有你的,害得诺米上上下下找了许久,可把他担心坏了。
“那,君后今日的状态如何?”易惟椋又问。
林藏烟顿了顿,道:“他今日竟主动开口与我说话了。”
易惟椋微微点头:“这就说明病况有所好转。”
林藏烟凝望辛在水的睡颜,眼里有情绪翻滚。
耳边再度传来易惟椋的声音:“不过这样的情况估计也只是偶尔,一般会反反复复时好时坏,但陛下莫要担心,都是疗愈阶段的正常现象。”
“嗯。”
“好了,没什么大碍。”易惟椋为辛在水理好衣袖,“看样子殿下今日是乏了,待明日陛下再派人把他送回净安殿罢。”
“谁说朕要把他送回去了?”
“啊?”易惟椋微张着嘴,讶然,“那……”
“这几日他便住在宁心殿了。”林藏烟冷冷地瞥他一眼:“椋大夫请回罢。”
嘶,逐客令?不对,他也不是客啊……
易惟椋呵呵干笑着:“那、那草民明日再来送药好了。”这又是哪儿不合她心意了?果然,皇帝就是难伺候。
——
“主子,不好了,我们这儿的据点被人发现了,现在有一队人马正往这儿赶来,怎么办?”
着一身华贵衣装的妇人有些诧愕:“可知她们是谁?”
南境的人么?居然追到靳北来了。
下属摇头:“不知。”
妇人冷然道:“慌什么,把他们赶走就是了。”
“恐怕没那么简单。”一个年轻女子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叶姑娘。”下属躬身向她问好。
被称为叶姑娘的女子浅笑着对妇人道:“我知道这带队的人是谁。”
妇人凝目:“谁?”
“归鸣弓。”
听罢这名字,妇人登时睁大了双眼。
“有趣,有趣极了。”叶姑娘呵呵笑着,看起来有些兴奋。
——
今日林藏烟下朝后,终于不像往常一样只顾往书房里窝了,而是命人抱着一大摞奏折回了宁心殿。
方一入殿,一名宫仆率先闯进她眼里,看样子十分为难。
“怎么了?”林藏烟沉声发问,以为是辛在水出了什么事。
“陛下。”宫仆见来者是她,脸色终于得到了片刻舒缓,“椋大夫走后,殿下就一个人缩在床角,谁都不让靠近,送来的药也不肯喝,奴俾们怎么劝都没用,实在是没辙了。”
林藏烟听罢,皱起了眉头:“朕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是。”
林藏烟轻叹一息,施步朝里间走去。
床榻,有一半的罗帷没被掀起,辛在水就躲在后头。
床褥凹下去一块,是林藏烟坐在了床榻边。她朝辛在水伸出手,柔声唤他:“阿续,过来。”
辛在水反应了好一会儿,空洞洞的眼珠子才稍微动了动。
林藏烟又试着唤了一声,可这回,反倒让辛在水畏怯地往里缩了去。
“……”林藏烟眸光晦暗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