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把面团搓成条,一边咬牙切齿地抱怨:“结婚之前是甜言蜜语,千方百计哄着我和他亲密,刚新婚那会儿更是跟吸了毒一样天天缠着要!他之前透析住院那么久,我担心他的身体,这家伙就知道指责我,说我一直拒绝很影响他的积极性和信心!自己精力不足吃不消,非说是我一直提身体的事,弄的他有心理障碍才会关键时候不应,生了孩子之后更是冷暴力直接跟我分房睡!现在更是变本加厉,居然带着两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进了通伯爵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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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韶看她用竹板狠狠地一刀斩断条状的面团,甚至产生了幻肢疼痛的错觉。
恒鹏通伯爵夫人一边分剂子一边吐槽恒鹏通伯爵如何讨厌,如何令人操心,是如何对府里的事不管不问,自己又是如何含辛茹苦地扛起通伯爵府的一切,让这个健康风险系数极大的家庭能够稳定运行,却得不到对方的肯定,只揪着他自己在乎的点任性地胡闹和折腾。
沈韶心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转个身走两步,跟你老公说去啊!
恩竹也一脸复杂地听恒鹏通伯爵碎嘴抱怨:“当年我力克无数的非议和反对,总算八抬大轿将她娶进我们伯爵府的大门,她却不知好歹,不懂得好好感激我的真心,还和我母亲作对,非要提要求,说婚后必须马上就搬出恒鹏伯爵府去,还没有子嗣就要求我开府独立生活!而且我们是合法夫妻,我想跟我自己夫人做点什么不是很正常吗?一开始她总是半推半就勉强答应,期间还时不时走神不专心,后来直接演都不演了,开始找各种理由拒绝!我想过了,分明就是因为我的那场病!她以前觉得自己对上我是高攀,自从我住院之后,来我们府上提亲的人少了很多,她根本就是从那以后开始看不起我了!觉得我是个废人什么都做不成!要不是她当时已经失了身子,不然肯定不会勉强答应和我成婚,定是要和我分开,再去寻觅别家男子!她生产后我怕她恢复不好,我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硬是忍着不碰她,怕自己忍不住又主动搬到客房去,我这么体贴她却看不到,反而日益冷淡了起来,一心都扑在孩子身上,当我是个透明人!”
军官满脸惊恐,心说大哥你这些卧房秘辛是我能听的吗?稍微有点分寸感行吗?我不想知道!
恒鹏通伯爵摇着头感叹,说伯夫人以前看自己的时候双眸都是冒着星星的,自从那场病之后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变了,总觉得她和自己相处的时候忧心忡忡郁郁寡欢,还在婚前向伯爵府提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要求,以往从来不这样,只说能结婚便好,他觉得对方如今只是为了家族利益……于是他开了投资公司,希望在事业上做出一些足够值得吹嘘的成绩,让妻子重新崇拜和沉迷上自己,还随手纳了两个名字到现在他都没记住的小妾,试图用竞争的方式激活伯夫人的嫉妒心和占有欲,重燃年少时期的爱火。
恩竹心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转个身走两步,找你老婆说去啊!
沈韶和恩竹同时叹了一口气,同时转过头来和对方隔着人群,以疲惫的眼神对视。
恩竹想着难怪沈韶以前说不想结婚,哪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受得了这些家庭琐事?是阳光沙滩不好玩,还是山野草原不放松?早早结婚折腾这些没意义的东西,是有受虐心理吗?
恒鹏通伯爵夫人将手里的面团和核桃果仁混合,突然萎靡地叹了一口气:“沈夫人,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真的做的不对?或许……或许我确实不应该打击男人的自尊心,也不应该在家庭事务方面太过强势,让他总觉得在我面前自己没什么用,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情绪价值?”
沈韶一愣,只听对方幽幽地嘀咕着:“我应该和以前一样向他撒娇、崇拜他、在各种事情上依赖他吗?可我又舍不得让他劳累,毕竟他的身体真的很差……”
“呃……”,沈韶放下了手里捏到一半的面花,“我也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事,不如您试试看呢?”
沈韶心想或许自己也不应该老是端着,每次结束后她都因为羞耻心重新上线、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神的模样而迅速赶走对方、自己独处来冷静和恢复理智的行为,是不是也会无意中伤害到恩竹的自信心?或许其实男人也需要after care的肯定呢?
同时恒鹏通伯爵也向恩竹征求意见:“恩上校,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不过同为男人,有的事情你肯定能懂我意思,我主要就是纠结……”
他咬了咬后槽牙下定决心问出这些话来:“我要放下一家之主的身段和威严,主动去求和么?以后在府里就顺着她的意,做小伏低,一切以她的意愿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