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唾沫,努力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姿态,但无一例外,他们的脚步却未见丝毫退缩,眼神也坚定的很。
看这些人的模样,刘光齐心里有了些猜测,这群死要钱可能还真是附近农民,过不下去了才来劫道的,但应该不至于啊,现在农民虽说过得比不上城里,但只要不懒,多挣点工分总能填饱肚子,总不至于出来当劫匪吧?
当然,也有整座村子都好吃懒做,他们把必须要种的地给糊弄就就集体出来摆路障打劫,但那些人都有眼力见,知道不好惹的就不惹,哪像这些人似的,要钱不要命。
于是放下枪,好奇的问:“大爷,你们应该都是附近农民吧?”
“我听出来了,你就是说我们不专业呗?”小老头斜着眼睛看了刘光齐一眼老神在在地道:“我们是不专业,因为我们才干一回,等以后多干几回就专业了,要不你们就把过路费交了吧,算是给我们的开门红,你们也讨个喜头。”
这小老头没说错,他们是第一次做这无本买卖,原本他也心慌的狠,但刘光齐点出来自己是四九城来的他反而心里不慌了,哪怕他们都带着枪也一样,这过路费他们要定了!
反正他们也死不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都是四九城人。
这不,没待刘光齐继续询问,小老头选择了实话实说,只见他揉了下眼角,泪水刹那间从浑浊的眼睛里留了出来,他哽塞地道:“我们是附近村里的,但我们村地理位置不行,离其他村老远了,地也不行,每年收获的庄稼交了公粮只能勉强度日,有些年份公粮都交不齐。
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们省着点吃,再掺和点野菜也能填饱肚子。
但是这些能将就,有的实在不能将就了,那就是村里孩子们的学习。
我们村儿没学校,最近的一个小学离我们村走路也得三小时,是别的村里的学校,没住宿,又实在不方便借住别人家里。
中学呢就得去公社了,但我们村儿之前没注重孩子们教育,让他们读个一两年,能认识点字了就让他们回来种地,也没想着让他们考个大学什么的,这对我们太遥远,附近十里八乡的就没一个考上大学的。
再加上几年前大学不招生了我们更不注重村里孩子们的学习了,连学都不让他们上了,让认识字的教他们会写自己的名字就行了。
但从去年夏天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这还得从你们四九城研究所学院说起。”
说到这里,这个小老头脸上挂满了羡慕的神情,他环视一圈,看到刘光齐和车上的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便接着说道:“那是一个比我们村子地理位置更差的村庄,他们的情况跟我们一模一样,都穷。
但是他们非常重视教育,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也要让孩子们去上学,无论男女,必须上,村里毛驴都不下地了,专门接送孩子上学。
除此之外每逢星期六连夜就让这些孩子坐驴车去县里市里的新华书店,去干嘛,去抄书,只要跟学习有关那就挨本挨本抄,抄完了拿回来再换着抄。
后来即使大学停止招生,他们依然坚持让孩子们学习,如果有人不肯学,他们就会狠狠地打,真往死里打!
因为他们村长老把一句口头禅挂嘴上,那就是你认真学了,努力学了还学不会,那不怪你,你可以去种地。但不学,不好好学,不用功学那就是态度有问题,对付这种孩子那就得打,吊起来打,吊在村里大树底下当着全村孩子的面打!
以前我们还嘲笑他们,说他们村是胡闹,吃饱了没事干,学习了那么多年也没有出过一个大学生,现在不招生了还使劲学有啥用?
我还说你们村儿真以为能培养出龙凤之才?放着那么多优秀的劳动力不去挣工分,简直就是浪费!
但是,就在去年夏天,一切都变了。
你们四九城的研究所来到市里招生,只要是自认为学习成绩好的孩子都可以报名参加考试,整个市里、县里、公社都宣传遍了。
他们村里孩子听到信儿也报名了,结果那么多人一同考试,只有他们村里两孩子被录取了。
自从那俩孩子考上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啊……”
“……唉。”小老头长叹一声感慨道:“这件事我永远忘不了,这俩孩子考上的第二天就有直升飞机来村里接人,下来几个首长了解了下村里的情况就联系了你们四九城研究所,然后当天下午市里就来人了,说规划好了一片土地,要把整个村子拆迁过去。
这给他们村里人高兴的,真喜极而泣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