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赵阅所预见,当他提出将徐大江晋升的建议时,众首长迅速且一致地给予了肯定。
这一方面得益于赵阅本人的影响力与话语权,另一方面也是出于高层的深思熟虑,他们不愿因一次人事变动而在研究所内部种下不和的种子。
若此情此景发生在其他机构,下属若形成小团体,上级难免会心生忧虑,揣测其背后的意图与动向。
然而,这里是研究所,一个所有职位均服务于研究员、以研究员为尊的圣地。
在这里,任何可能导致管理层陷入无休止争斗,进而干扰到宝贵研究工作的变动,都是绝对不可接受和容忍的。
因此,综合上述考量,高层欣然采纳了赵阅的提议。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众首长一致认为赵阅是个好同志,他不可能伙同老房老王老高暗戳戳的搞些见不得光的事,而且老高在众首长眼中那就是妥妥的老实人,老实人能干什么事?
回去路上赵阅也在考虑什么时候恢复军衔,要是恢复了他肯定一步到位,职务也彻彻底明确,从比以后研究所就正是他的一亩三分地,人事调动彻底是他自己说了算,谁想过来没他点头同意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个风吹草动就给他吓的够呛。
不过这个问题听说已经再次开会讨论了,因为这次战争已经体现了没有军衔的种种不便,具体原因就不多说,反正懂得都懂。
回到小会议室,见到徐大江哭丧着脸的时候赵阅眉头一挑,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老房,心里有些奇怪这是怎么回事,谁往上升不都应该高高兴兴的吗。
老房苦笑一声把徐大江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
赵阅听后哈哈大笑,放下包让王虎去门外守着,然后关好窗户,走到徐大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道:“老徐,我跟你说一件让你开心的事,你听好了啊,我们印了很多鬼钞,都给花啦!
之前那些拉回来的设备,各种福利,几十个大仓库里那满满一堆东西都是用鬼钞买的。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黄金储备,还有大笔大笔的刀了,嚯,那叫一个多啊,以后这方面事情我们就彻底交给你了,你激动不,开心不,有没有一种受到重视后想喜极而泣的感觉?”
喜极而泣吗?
或许是吧?
反正徐大江在听完这番话后,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无法遏制地滑落。
这一刻,他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他想到了在学院里孜孜不倦求学的两个儿子,他们寄托着自己的希望与梦想;也想到了年迈的双亲,自己作为家中的顶梁柱,却很少回老家看看,未能常伴左右尽孝。
更让他心惊胆战的是,他仿佛看到了东窗事发的那一刻,新账旧账一起算,自己光着头,双手被冰冷的手铐紧锁,双脚拖着沉重的脚镣,被威严的警卫押解着,一步步走向庄严而冷酷的军事法庭。
最终,军事法官高高举起象征着公正的法槌,重重地落下,伴随着那威严而庄重的声音,宣判声在法庭内久久回荡,如同一记重锤,深深敲击在他的心上。
“徐大江,因涉及多项严重违纪违法行为……经军事法庭公正审理,现判决如下:死刑,立即执行!”
最终,他迎来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餐。
他看见了自己神情恍惚地坐在那里,面前摆放着媳妇和儿子们含着热泪送来的简单饭菜:一碗热腾腾的豆汁儿,搭配着香脆的焦圈和几碟腌制入味的小咸菜。他机械地咀嚼着,却味同嚼蜡,心中满是苦涩与不舍。
饭后,他点燃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要将这世间的所有烦恼都随着烟雾一同消散。
当执行的时间临近,他被粗暴地五花大绑,拖上了卡车。他的身后插着一块木牌,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与罪行,仿佛是对他一生的总结与审判。卡车呼啸着驶向刑场,他的心也随之一点点沉入了深渊。
到达刑场后,随着一声厉喝:“跪下!”他身不由己地跪在了地上。他感到自己的尊严与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剥夺,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屎尿横流,却仍下意识地张大了嘴巴,仿佛在等待着子弹从他口中飞出。
就在枪响的那一刻,他仿佛出现了一抹幻觉。他看到了自己的忘年交老王,正跪在自己的身边,脸上带着一丝悲悯与释然。
这一刻,他找到了一种某种莫名的安慰与陪伴,心中涌起了温暖和欢喜。
随着生命的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