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论起我们那届里“屌儿”兵的,我算的上是一个代表。 而“嘚儿兵”其实也不少。 比如说杨维,这家伙是湖北人,平日里思想特别活跃,人家都是脑子缺根弦儿,他的脑子是多了一根弦儿,或者多的不止一根。 新兵的时候,这货住在我的下铺,我们俩经常性因为我睡觉翻身而拌嘴,甚至持续的打过架。 可是后来我们成了换命的好兄弟,哪怕是在疫情最严峻的时候,面对着许进不许出的封城,别人第一时间听说都要想办法逃离。而有一个人,听说我自己困在那里,直接把家安顿好后,不顾一切的带着一堆米面粮油,开着货车冲到了我的楼下,和我隔离在一起。 以至于我当时都不知道应该说是欢迎他,还是烦他。 他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干啥事儿从来不想后果,认定了就开整。 九十年代部队的铺位,是那种铁架子双人床,上面铺着几块用钉子钉起来的木板,板上放着用稻草和纺织袋材料做的垫子,再往上就是被褥。 我们的褥子上面要铺上白床单,床的四角要用皮筋拉上,皮筋上插满用大头针做的小钩子,这样把床单拉伸起来,会显得格外平整。 所有人的铺位白床单水平面和线,都要是一致的。 床的边上,是长方型隔板,也是一边高,看起来整齐的很。 由于经年累月,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类的床基本上都属于年久失修型,所以只要在床上一翻身,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外加上在上铺的优势,下铺经常被吵的睡不着觉。 要么说在部队住上铺优势多呢?据说就曾经有一个新兵晚上尿床,下铺直接下起了小雨。 而我因为睡不习惯的原因,晚上不踏实,所以翻身就多了一些,这引得杨维很不满。 我的屌兵之名,就从这个小火星开始,然后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起先,他不止一次用脚从下向上踹我的床板,希望我能老实点,我理亏,就相对忍让一些。 一二来去,他踹的多了,我也不高兴,烦的很,于是有意无意的就多折腾几下,翻身翻的更欢了。 反正没有哪条军规上说,军人睡觉不允许翻身,我们又不是国内的某富豪,没有必须侧身睡?不准动的破规矩。 我们开始了长达几天的互“瞪”行为,都想通过眼神让对方屈服,以后老实点。 可是双方越瞪越不爽,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还是相互不服。 于是我们决定找一个空子,然后尝试换一个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三下五除二,这个湖北的小个子,自然不是我对手,被我按在了地上。 我以为从这以后,他至少会相安无事一阵子,至少打输了,不会太嚣张。 不曾想“天上九头鸟、地上湖背佬”说的是真的。 湖北人天生好战,而且不服输,靠拳头是打不服的。 他跟我耗上了,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基本上为了这个问题,多多少少的,他找我约了好几次,当然每次都被我按地上磨擦。 我感觉他每次都在练新招,但每次那些招都没啥用,什么黑虎掏裆,不如一个大飞脚来的实际。 于是这个南方人开始学起了兵法,他觉得硬拼不行,必须要智取。 怎么智取呢?杨维来了一个避实击虚。 趁我上厕所的时候,搞偷袭! “泥马” 好在那天我不是特别想上大号,只是想跑厕所里蹲一会儿,偷个懒儿,没想到遇到了恐怖袭击。 我感觉有一个身影闪进来,上来就飞起一脚,只是他那脚飞的不准,踢空了,自己差点劈了叉。 出于本能反应,我没有提裤子,直接来了一个反偷袭,那小子自然又被我按到了厕所的地上。 这时,正巧老马进来,看到两个新兵打架,还有一个脱了裤子,光着腚的,于是直接拎回到班里,关起门询问了经过。 不听还好,听完了经过老马直接暴跳如雷,让我们到操场上跑五圈,跑完回来后,关了杨维的禁闭。 原因很简单,战友打架是正常事儿,一帮男生的军营,拳头对拳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而且老马认为,打输了不丢人,使计谋也是对的,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讲,趁人家上厕所脱裤子时候偷袭,都有点不讲武德的味道。 这种作风不能姑息,这不是他带的兵该有的风格。 马班长的兵,从来都是作风硬朗,搞阴的可以,不能玩埋汰。 几天后,杨维出来了,他还是不服气,只是他知道这么战斗下去,他是占不到便宜的。 没有哪个傻子喜欢天天吃亏。 他反复思考后,决定换一个战术,武的不行就来文的,表面上与我和好休战,背地里开始各种记录我的偷懒行为,然后攒一堆,在班会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时掏出来,把这些当成帮助我思想进步的有力佐证,让我吃了不少暗亏。 我寻思南方人就是比北方人心眼儿多,可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你有七伤拳,我还有八卦掌呢。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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