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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尤敬辰闯入时,江颂宜正卧在房中的贵妃榻上,手捧着一卷书。
一见他进来,两弯柳叶眉便蹙起,似是在不满他扰人清净。
夕阳的余晖透着薄薄一层窗纸撒进来,照在她莹白凝润的侧脸上,美不胜收。
尤敬辰曾经为能占有这样的佳人沾沾自喜,但若是妻子早被他人拥有,美丽的样貌何尝不是催命的毒针,扎得他无法呼吸。
他怒气冲冲闯进来,众人不明所以。
夫妻两隔阂已久,尤其青棠突然离开之后,江颂宜心中疑惑,细细问了府里的人,奶娘想遮掩也遮不住,她知道真相后越发厌恶尤敬辰,他不来,她更会不主动去寻他。
众人定睛再看,发现他竟是提剑进的内院。
江颂宜的贴身丫鬟木丹跟乳母立时反应过来,挡在她身前。其他下人吓坏了,闹哄哄乱做一团。有机灵的往外跑,赶紧去报了老夫人。
--出大乱子了!
--二老爷要杀二太太!
这头,尤敬辰越过众人,直直往内室去,按照青棠的指示,果真叫他在江颂宜的妆匣中翻到了一柄旧木簪,雕工粗陋,木料也是下等。
一个官家小姐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尤敬辰只觉青棠的话对了大半,提剑的手微微颤抖。
他是个白面书生,这是他第一次拿剑。
剑锋所指的人,是自己的爱妻。
丈夫无视自己,在屋中来去乱翻,江颂宜羞愤难抑,推开乳母跟丫鬟,追上来质问他,在看清他手中物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青天白日的上我这里发疯,你们尤家人未免欺人······”
尤敬辰双目发红,一手持簪,一手提剑,厉声道。
“究竟是我尤家欺人太甚,还是你们江家教女不善,教出的女儿竟然在婚前与人私奔?!青棠都说了,簪子是奸夫给你的,是以你日日拿在手中把玩。”
江颂宜愣征在原地,睁大双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乳母扑到尤敬辰脚边,哭着喊着说冤枉。
“姑爷平白无故说的什么话!我们小姐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家,你听了青棠这个爬床丫头的一面之词就来冤枉她,这是要把我们小姐往死里逼啊!”
尤敬辰一脚将她踹开,乳母摔出去,捂着胸口,哎呀叫唤。
“我自然不会只听她一面之词,早已经遣了尤兴到江家调查。建成二年,江氏在奴仆拥簇下前往京城姑母家探亲,带去的奴役们于半月后返回江家,江氏却不在队列中。”
乳母讷讷道:“姑娘在、在姑母家作客呢,住了三五个月才归家。”
尤敬辰高声道:“你打量我是傻子好糊弄吗?!尤兴早查清楚了,她分明是失踪了数月!一个千金大小姐,既不在家,也不在亲戚家里,身边更没有仆役,不是与人私奔是什么?!”
“江家仆役与青棠是人证,这簪子就是物证。”说完,怒上心头,当即将簪子掰断,重重摔在地上。
乳母涕泗横流,拍着大腿不停地说着冤枉、小姐有苦衷,小姐是清白之身,江家人敢担保···诸如此类。
“是,不,不,我没有······”旧事被亲近之人揭发,过往的记忆在脑中翻腾,江颂宜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似乎周围之人都在嘲笑她,她直挺挺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口中重复着无意义的话。
屋内闹得无可开交,屋外的丫鬟婆子们围了一圈,听到了这等密辛,个个吓得说不出话,屋中一片死寂。唯有簪子清晰落地的声音。
尤敬辰望着对方凄惨苍白的脸庞,一边恨贱妇与人私通,一边又忍不住在心中替她开脱。
万一她真的有苦衷?
若她只是与人来往,并未失身呢?
赵妈妈口口声声说江家敢担保,她们有什么凭证呢?
尤敬辰想到此处,脑中精光一闪,忽然对着众人大喝一声。
“江氏留下来,其他人都滚!”
“全都给我滚出去!”
“不然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尤敬辰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理政严苛,名声在外,府中人无不敬畏。
下人们听到他的话,纷纷做鸟兽散。
乳母和木丹虽不情愿,也被下人们一起硬带出去。
屋子一时间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