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针可闻。
尤敬辰走到江颂宜面前,将剑横在她脖颈一寸外。江颂宜仰面直视他,面庞上残留着晶莹的泪珠。
三年前正妻去世,他不是找不到更好的继室人选,却在前往岳家时,对探窗逗鸟的妻妹动心。
他真心待她,拿出的聘礼比之第一次,还要多出几倍。
若真冤枉了她,自己岂不是要终生后悔?
只要她是清白之身,他便信她一回。
尤敬辰提剑挑破江颂宜的衣裳,想亲自验证自己心中所想。
然后发现—
他根本打不过江颂宜。
对方清醒过来,下意识轻巧避开,而后回身夺了他的剑,手肘一击,正好打在他胸口上,逼得他连连后退。
江颂宜目光复杂,她不想打他。
尤敬辰目眦欲裂,只觉这是生平奇耻大辱。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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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转回现在。
江家人不明白尤敬辰为什么能忍下这种屈辱,执意要带走江颂宜,但他们非常乐意他这样做。
江颂宜也不明白。
她只觉得自己的婚姻摇摇欲坠,陷入极大的危险中。若有可能,她愿意尽力挽回。
哪怕······哪怕对方可能是要带她回去,折辱报复。
这是最坏的猜想。
回到尤府。
老太太,也就是尤敬辰的母亲,在内院等她。
江颂宜跪在高堂之下,等着对方审判、惩罚自己。
未曾料到,她老人家只是拍了拍江颂宜的肩膀。
长年累月严厉的面庞给尤老太太的额心留下了深深的刻纹,当她想表现得和善些,看着反而有几分吓人。
“好孩子,既然回来了,就还是我们尤府的二太太,万事要为这个家考虑,不可轻易胡来了。”
江颂宜迷茫地想,老太太从前要求儿媳妇晨昏定省,伺候她穿衣吃饭,哪怕下人多得用不完,几个儿媳妇也要亲力亲为,几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不管她怎么想,反正她身边的丫鬟嬷嬷感激得眼泪直掉。
寒暄完,尤敬辰陪着她回正院,让她先休息片刻,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个便饭。
“莫怕,万事有为夫在,为夫为你撑腰,那些人若是背后说你,不必理会。遇见多嘴的下人,你做主打一顿。”
江颂宜一头雾水地应下了。
尤敬辰还有公务,在屋子里坐都没坐一会儿,说完便急匆匆走了。
丫鬟们涌上来伺候她,细算了算,这院子里竟然比之前还添了不少人。
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她睡了半个时辰,总觉得心中不安。
尤府,好得有些怪异。
睡不踏实,早早醒了。
听见外头喧闹,她拉开床上的纱幔,四个生面孔丫鬟训练有素地上前来。
“外头是怎么了?”
一个丫鬟面露难色,应道:“许姑娘来拜见太太,木丹姐姐不许人通报,跟许姑娘的丫鬟吵起来了,惊扰夫人,奴婢们有罪。”
“言重了。”江颂宜刚睡醒,头晕目眩,反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