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落在外面高声叫道。
许久没听到葵初的回答,青落就当他这是默认,手里的扇子更加用力舞动。
不一会儿,浓烈的药香便溢满了整个屋子。
鼻尖传来浓郁的香气,葵初却在朦胧中闻到了女子那淡淡的体香。
许是用力过猛,青落手中的药扇“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惊蛰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恍惚。
“葵初,你也会有今天。”榻上的人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四月二十八日,前战告休,西陵终于迎来了北宜国的迎亲队伍。
乐正无极死前的遗诏让乐正彼邱无法公然违抗求娶绮苏公主,而生前侍奉在龙床边的秀女一道被纳为嫔妃,只等着绮苏公主到了北宜国再进行册封。
不计其数的嫁妆自西陵皇宫抬出,蜿蜒成一条长龙,与华美奢侈的喜轿队伍一同浩浩荡荡穿过官道迈向北宜。所到之境,围观的百姓被禁卫军拦在街道两侧,责令不得喧哗,但这些却丝毫未消去他们看热闹的心。
北宜国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撤了前些时日还高挂的白幡,飞乱的白雪中,喜红铺遍,无数百姓做好了夹道而待的准备。
距离绮苏公主入京还有一日,与前朝的激动,疲�q宫中却安稳一片。
乐正锦虞坐在铜镜前,南宫邪正乖巧地拿着梳子为她梳头。男子的大手蹩脚地握着长发,手艺却好得浑然天成。
“娘的头发真软。”南宫邪不掩天真地赞叹道,“摸上去柔柔的,真舒服。”
乐正锦虞不置可否,这几日他倒也没有发病,忽略成人的外表,正常地就像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没有了以前的轻佻与可恶,乐正锦虞竟觉得南宫邪变得格外顺眼起来。上好的皮囊,让她瞧着也赏心悦目。
他的话正巧让刚步入寝殿的乐正彼邱听见了,脚步一顿后又若无其事地走近。
眼见她与南宫邪变得颇为亲昵,乐正彼邱愈发不悦。
下一刻,南宫邪手中的木梳就到了他的手里。
可南宫邪也不恼,轻轻放下乐正锦虞的头发,笑嘻嘻地抓起一旁的桔子,讨好道:“娘,傻瓜剥给你吃好不好?”
“好。”乐正锦虞挽了挽头发,对他愈发顺眼,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乐正彼邱走近,两人都当他如空气。
“你在意?”乐正彼邱目光中多了分期盼。
乐正无极死后,北宜国正式落在了他的手里,这些天忙着安葬和登基事宜,让他没有多少时间陪在乐正锦虞身边。
乐正锦虞装聋作哑,他要封妃与她何干?
南宫邪挤开他,将剥好的桔子递到乐正锦虞嘴边,“娘,吃。”
“乖。”乐正锦虞心满意足地张口。
南宫邪的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花。
乐正彼邱随手将眼前碍眼的智障扔开,“即便她嫁过来,我也可以——”
“偷龙转凤么?”乐正锦虞将桔子咽下,她的唇瓣沾了些桔汁,尤为鲜亮。充满了诱惑的味道。
“我说过,我不稀罕你的后位,也不愿意。”没想到精明如他,也会被乐正无极的遗诏摆了一道。
“乐正锦虞,后宫不会有其他人。”乐正彼邱定定地说道。
南宫邪却又挤了上来,疑惑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娶亲。”乐正锦虞替乐正彼邱回答他,“傻瓜,还不快恭喜皇上。”
南宫邪眸子闪了闪,好奇地问道:“什么叫娶亲啊?”
乐正锦虞不意与他解释太多,放眼天下,哪个帝王后宫的女人有他的多,这会儿倒纯情起来了。
无人回答后,南宫邪只得眨巴着眼睛,“恭喜皇上。”
乐正彼邱素来从容不迫的脸上也生了分冷意。天下即便再多颜色,在他眼里也不及眼前的女子一分。为何她却对他的心意视若无睹?
可他无意强迫于她,宁愿陪她一同耗着,她心中一日没有他,他等着便是。等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这一时。只要在他身旁,总有会将心交出来的一天。慕容烨轩可以,宇文睿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
他终会站在最高处,将整个天下捧到她的面前,让她再也无法逃避!
乐正彼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握着手里的梳子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内务府早在乐正无极的吩咐下准备好了迎亲之礼,诸臣为了自家的女儿能够早日进后宫,也给他施加压力。如意算盘一个一个拨得比一个勤快,拨得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