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得不偿失也好过什么也捞不到!
听见葵初的名字,正在啃苹果的人微顿了顿,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跟着她的牙痕舔咬。
乐正锦虞没了耐心,他愿意待在这里,她可不愿意,“我们——”
余光瞥见到突然进来的乐正彼邱,她立即换了口,笑容满面对南宫邪说道:“我们等会儿去看新娘子好不好?”
南宫邪眼睛一亮,“好啊!好啊!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恐怕你们的愿望要落空了。”乐正彼邱淡声道。
乐正锦虞这才意识到他的身上所着的还是之前白裘,讶然道:“皇上怎的还不换衣裳?”
乐正彼邱竟释然一笑,“慕容绮苏死了。”
“你杀了她?!”乐正锦虞音量拔高。她不在意那个公主是死是活,只是对乐正彼邱的执念与疯狂感到心惊。
她从没想过帝王会产生只她一个的思想,后宫向来都是女人的憩息地,斗争的最佳场所,更是维系政权的纽带。
娶了慕容绮苏对他百利而无一害,是出兵帮助西陵的最好借口。没有南宫邪,短期内推波助澜拿下南昭绝不是问题。更何况,不喜欢娶了放着便是,后宫又不差她一名女子,实在厌倦了,冷宫的地盘也宽敞,最不济,等得到想要的再杀了她也不迟。
对上她的怀疑,乐正彼邱却摇头,“不是我。”
他将脸转向南宫邪,“那支箭上刻有南昭国的印记。”
见他与自己说话,南宫邪咧嘴一笑,将果核递到他面前,“你也要吃吗?”
乐正彼邱紧紧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目光,“具体还有待勘查。”他确实也打算动手,只不过有人提前帮他做了,且滴水不漏。
但他心知肚明,那人绝对不是葵初。“北宜国对南昭出兵,势在必行。”
乐正锦虞怜悯地瞥望南宫邪,是她太过肤浅了…谁说死人就不能加以利用?
上位者的冷酷与漠然,她早就领教过。
只是,一切会如他所愿么?
乐正锦虞想起去年中秋之日,她与宇文睿在楚京的街道遇刺的事情,当时有两拨刺客出现,最后也是南昭国背了黑锅。
当初的场面还记忆犹新,第一拨黑衣人出手狠辣,处处不留情,直取她与宇文睿的性命,可第二拨却冲着宇文睿而去,借由她的性命做跳板,伤了宇文睿之后便不再恋战地快速撤离…
眼下细想开来,这两件事情虽然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却存在着异曲同工之妙。
她牢牢地看向乐正彼邱,“去年八月十五之夜的刺杀,是不是你做的?”
乐正彼邱抿唇不语。
乐正锦虞有些嘲笑自己的后知后觉,这件事除了他还有谁?
被囚禁却不翼而飞的藩王…济安城的作乱…。楚京的水闸…乐正锦虞想突然起了许多蹊跷的往事,很多过往若不追究根本无法明白其中的原委,如今她一件件自脑海里搜刮出来。
许多看不清的,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一桩桩,一件件,在东楚的那场覆灭中全部都起了最大的作用。
害死那个人的最锋利的一把刀是她,其中斜插的使他伤痕累累的长枪却是乐正彼邱。
只是如今再去追究,似乎已经毫无意义。
雪山处,数名侍卫守护在慕容绮苏的尸体旁。除了给乐正彼邱报信之外,有人已经飞鸽传书,将消息第一时间送回西陵。
箭羽上的标志,顺理成章地将凶手直指为南昭。
众人怀揣着恨意,为本该绽放所有的美丽却如烟花陨落的妙龄女子哀恸。
两国纷乱不休中,刺杀公主再理所当然不过,人们总是带着感情的目光去看待他们眼前发生的一切,几乎笃定了杀人凶手就是南昭,再无其他。
只是,送嫁的队伍中有婢女呜咽道:“咱们公主跋山涉水远嫁异乡,却连新帝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奴婢听说新帝不日便会纳妃,到时候还怎会记得咱们公主…呜呜…公主,你死得好惨啊!奴婢为您不值啊!”
这一番话如同砸入水波中的石子,荡起了一圈圈涟漪。
阿宝与阿絮痛哭不止,帝王向来只闻新人笑,哪里还会记得尚未进宫便身死的嫔妃?
等等——新帝不久后便会封妃?
长年生活在皇宫的女子自然比寻常人多了分心思,她们不约而同地猜想,会不会是有人…
阿宝与阿絮向来最得慕容绮苏喜欢,吃穿用度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