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暗自苦笑着在她身旁坐下。除了葵初之外,无人知晓他与这只狮子斗了这么多年。
不知为何,她突然盯着铜镜笑着道:“我当初喜欢上救了我的那个人,最近才知道喜欢错了。”
“错了将近九年…当他将真相原原本本地剖开在我眼前,我以为自己会怒、会怨,可更多的却是对命运的无力。”
她的声音里有微不可查的叹息,“其实,怎么会没有动容呢~”
他的心猛然一惊,那个时候他便知道,她心里其实是有乐正彼邱的。
他与乐正彼邱之间,唯一打平的便是她,因为他们无人能得她的心。
可现在她说她的心底有乐正彼邱,让他如何不惶恐?
因这唯一的堡垒被攻破,他不安地伸手抱住了她。
她却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他听得明明白白,输得彻彻底底,“他曾是我的整个春夏啊…”
一言成殇。
他为她的心殇难过,却在片刻后被她拆穿。
她夸他演技真好时,他很想摇头告诉她,演技最好的那个,一直不是他。
就算被拆穿,他还是一样装傻,因为一旦承认,他们之间便什么牵扯都没有了。他不想丢了这唯一能够靠近她的机会。
他不松口,她便任他继续装疯卖傻。
呵呵,上天待乐正彼邱总是那么宽厚,慕容绮苏死了。
就像以前一样,他不需要做任何事,所有不如意的,总会有人出手帮他摆平。
他理直气壮地回到疲�q宫,眼角里的笑意压也压不住,那份深情连他见了心动。但是那个女人还是不接受,乐正彼邱不懂,他也不懂。
好吧,他承认非常地幸灾乐祸。
可是这个男人的心机永远那么地重,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被箭伤到?
好吧,他承认对他的行为有些感动。
鬼使神差地,他帮了他一把,满脸可怜地道陈诉:“他流了好多血。”
蓝色鸢尾花从她的手里滑落,她从藤椅上起身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明知故问,“你是不是在意他?”
她的回答很牵强,“回去瞧瞧。”
瞧,她答得多含糊。
以她的性格,若是不在意的人,就算死在她的脚下,她都懒得瞧一眼。又怎么会迫不及待地回疲�q宫?
他没有跟着她一起去,兀自坐在她先前坐过的藤椅上。
脚晃动着,一颗心却沉到了低谷。
他又一次输得一败涂地。
夙敌,宿命。
无法阻挡。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去的路上,看见她一脸惊慌地奔跑出殿时,他立即追了上去。
她跑了很远,似是跑不动了,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随后无力地蹲下。
他看着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唇,却又连忙抬袖擦拭。
他还是忍不住走到了她的身后,只站了一会儿便自她的身旁蹲下,与她一同凝视着地面的白雪出神。
许久后,她才偏过头来,扶着红墙的手指嵌勾入砖内。
他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却扬唇微笑,“终于不再装了啊!”
他没有否认,她的手指沾上了血迹,唇角还残留了一点,妖冶又动人。
他呆了呆,伸手抚上之前侵犯过数次的唇瓣。
这次她没有躲,眼中不带半点恨意。经历过这么事,她变得格外能忍,却又格外不能忍。
他问她,“何苦呢?”乐正彼邱那么好,让他都有些感动了,她为何还要逃避?
她却回握住他的手,颤声道:“南宫邪,帮我。”
她心思多通透,瞧出了乐正彼邱的不正常。他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正式准备向世俗向天下宣战。
他下定决心要迎娶她做皇后,无论是否强迫,圣旨传到了每个人的手中。
乐正彼邱将她守得那么紧,连装疯卖傻的他也不再能靠近疲�q宫半步。
他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用了什么办法,竟让人递了消息给他。真教人意外啊!祈凌山的人多忠心,居然帮助她“叛主”。
她离开的心思比乐正彼邱的封后的心意还坚定,他便遂了她的心愿,在大婚吉时前对自己下了重手,连太医也不能瞧出半分。
他知道,乐正彼邱绝对不会看着他死,无论他是圣女之后,还是乐正锦虞的缘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