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露尾般的裸露感。形态万千、晶莹透亮,好象披着银色的盔甲出征的战士,奋力地挥洒着。
更漏不停歇地滴淌,侧殿的灯火熄了又亮,仿佛不知疲倦地燃烧着。
南宫邪坐在乐正彼邱的身后,用腹语讥讽道:“即便你这样做,也不可能断了他的念头。”那个蠢男人可是倔强地很。
乐正彼邱没有搭理他,封了他的哑穴也不能让他安分。
他翻着手里的战报,这些日子,在他的示意下,前线隔几日便有骚动。北宜国军队按捺不出,任南昭小打小闹地前来挑衅,弄得西陵兵马有些草木皆兵。
南宫邪被他的沉默气噎,自那个女人逃婚后,乐正彼邱就将他囚禁在偏殿中。虽然没有被关入暗室内,却也如断了翅膀的鸟儿,飞也飞不走。
他不死心地又腹语道:“我已将南昭所有的兵权交给了你,你把我留着也毫无意义,为什么不杀了我?”不让他死,也不放他自由,难道就这样让他一辈子待在这里?
乐正彼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待朕大婚之后,你想怎么死朕都会成全你。”死固然容易,活着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监视慕容烨轩的人回报他这些天相当安静,他却隐约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慕容烨轩好冲动,又认死理,背后没有动作是不可能的。
擒拿慕容烨轩的时候发生的怪事他尚未查出,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皇宫内将人劫走?陌生女子…不知名的黑影…真有意思,竟然都在他的算计之外。
内力发音很是消耗精气,南宫邪索性闭上了眼睛,“别太自信。”虽然他赢不了乐正彼邱,但总会有人能与他抗衡。
这世上,谁也不可能永远唯我独尊。
也不管乐正彼邱有几夜未眠,他安然地入了睡。身处高位久了,发现这样平淡的日子也不错,不用每日再耗费心神,安享一隅也甚美妙。
只是灵魂的空缺,始终得不到填补。
乐正彼邱刚提起笔,有人小心地推开了门。
乐正彼邱抬头,来人将手中的东西恭敬地呈上,“皇上,这是鸽子刚刚传来的消息。”
乐正彼邱放下笔顺手接过,人立即退了下去。
南宫邪倏然睁开了眼睛。
乐正彼邱漫不经心地将小笺展开,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主上,国师前日离开暖天阁,行踪至今不明。”
……
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月色柔和而透明,轻盈而飘逸。
银月洒射在地面上,将人烟稀少的深山照得格外明亮。
深山最清幽的一角,有精致木屋搭建。屋临崖山,下落清泉,高木丛生,山花围绕。
屋外,乐正锦虞坐在木椅中,对着头顶的月亮赞叹道:“好美的月色。”
离开北宜国后,葵初便带她来到了这不知名的地方。白日里她曾打量过周围的风景,优美如画,状若人间仙境。
高峰入云,清流见底。两岸石壁,五色交辉。青林翠竹,轻雾花靡。飞鸟攒飞,沉鳞竞跃…使人心境沉醉,流连往返。
葵初跟着她抬头仰望夜空,“确实很美。”
听出她话里的舒心,他轻声问道:“你喜欢这里么?”
乐正锦虞懒懒道:“应该吧。”
这里确实幽静,是适合养生居住的好地方。但是无所谓喜欢不喜欢,太过美好的东西总是让她把握不住。
她转头望向他,“你不用回南昭么?”他将她带来了这里,她很感激他。可是现在局势这么复杂,南宫邪被困在北宜国,南昭国一直是由他坐阵才能暂时安宁。想来他不在的这些日子,南昭国更加哄乱。
葵初摇头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她还不知道南宫邪与他们的关系,以为南昭会乱也在情理之中。
闻言,乐正锦虞笑道:“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就算他不管南昭国,但独自一人出来,想必他那聒噪的小徒弟又该急了。
“不急,过些日子再说。”葵初移开话题,“你的身体好些了没?”
乐正锦虞知道他所问为何,点头道:“前些日子他为我把过脉,说已经大好了。”
葵初“嗯”了一声,“那便好。”
四周十分安静,葵初只答了这句便不再出声。乐正锦虞也不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许久,葵初还是开口道:“那晚…对不起。”不管是不是青落的错,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