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位。
出生将门,却顶着千夫所指的名,搭上宋麓舟这条奸船的陈光。
对方究竟是想要引诱她说出自己的内心想法,是否会成为宋麓舟的敌人?还是听了她的话后,发自内心的想要问她这一番话?
谢南醉认为前后者皆具。
她唇角噙笑,语气平淡:“你自以为令你强大的东西别人随手可夺,这不恰恰证明了这份强大并不源于你自己,那又谈何强大?”
陈光眼眸微动,“还请公子赐教。”
“摆脱钳制,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这道理再简单,不过陈大人怎么会不明白呢?”谢南醉问。
“可若摆脱,便会一无所有,东山再起谈何容易?”陈光说着气馁的话,却目光灼灼。
谢南醉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在下来浮州时,身边除了有一位兄弟之外也一无所有,所以……”
陈光呼吸一滞,紧盯着她。
片刻之后,谢南醉展颜一笑,抬手做出请的动作,“所以陈大人或许也需要一位兄弟或是一位好友。”
她的举动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陈光心头高高悬起的石头终于落地,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大步上前。
在谢南醉的注视下,登上马车。
谢南醉的马车坐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她一进来,开门见山道:“在下与人合作有一个规矩,那便是坦诚相见,陈大人想必能够理解。”
“自然可以。”
区别于刚刚和谢南醉说话时带了点弯弯绕绕,现在的谢南醉说话变得直白不绕弯子,可偏偏是她这般直白的递出刀子,他却不能不接。
甚至于还要接过手,亲手将自己的心剖开给谢南醉看自己的真心。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陈光越发觉得自己选择这个合作伙伴是正确的。
一个查不到背景,却能在短时间内接连在几件大事中看到她身影的存在……
马车一路驶向赤水居,刚一进门就见虞次安,带着梅间月走来。
“我还以为你晚上会在宝台王府用膳呢。”虞次安大步上前,说完这话才做出一副发现陈光的表情,“这位是……”
“在下陈光。”陈光拱手作揖。
“哦~原来是上悬门首领之一,陈家二郎陈光陈大人。”虞次安眼底带着几分揶揄。
陈光脸上挂起的笑意不变,眸色幽深。
虞次安说完这话,完全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意思,转头朝谢南醉道:“本打算带间月出去吃,既然有客人来,自然要在家中吃,我去让管家准备一桌丰盛酒菜来好好招待陈大人。”
如此失礼,谢南醉并未制止,而是放任他说完这话,招呼梅间月离开。
直到二人走远,她才开口介绍。
“刚刚开口与你说话的那位是我兄弟,名唤虞次安,另外一位年轻的是我小弟,名唤梅间月。”
“来时便有了解,赤水居中住了三位公子。”陈光笑笑应道。
他脸上仍旧看不出怒意,好似不会生气一般。
谢南醉多看了他两眼,带着人往里走。
“刚刚听次安说,陈大人在家中排老二?”
“是,我上面还有个大哥,不过当年随先帝出征时战死沙场。”
提及自己大哥战死一事,陈光仍旧是那副微笑的模样,看不出悲伤,也看不出喜悦。
好似是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打赢中溯的那一战吗?”谢南醉问。
“是。”
“我记得那一战中溯国战败,送来了一位质子,就养在皇宫中吧?”
听谢南醉提及中溯质子,陈光眸子微动,“是养在宫中,不过近日不大安生。”
“哦?”谢南醉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
“迟公子提及质子,想必是已经收到质子出事的消息吧?”陈光抬眸,带着试探之意。
谢南醉对上这样的眼神,轻笑道:“陈大人说笑了,我身在浮州,如何知晓到皇宫中的事情?”
“是啊,公子身在浮州却能知晓皇宫中发生的事情,当真是手眼通天。”
“那陈大人不妨猜猜,我还知道什么?”
谢南醉勾唇,露出浅笑。
陈光心里暗忖,谢南醉几句话间给他透了些底,他也给谢南醉透了底。
可如今能够让谢南醉开口让他猜测的几个可能中,有一个是他最不希望对方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