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声的话提醒到了他,若是他去见扶京的事情被人发现,那么后果不堪设想,看来今日是见不到了。
他心中有些失落,却又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轻叹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将人劝说下来,江岸声这才将重心转移到了谢南醉身上,轻声询问:“未晚觉得,宋麓舟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
“今晚宴会上的饭菜估摸着会被下不少东西,待会就会有人送来让我们能够预防的解药了。”
对于今夜会发生什么,谢南醉几乎稍一动脑就能想得出来。
庆功宴上百官敬酒,酒色误人,难免会做出些什么荒唐事来。
荒唐事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被剥夺爵位。
往大了说,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被下大狱。
二者选其一都可以达到宋麓舟想要的目的。
但总会有人不希望他达到目的。
例如垂帘后的卢太后。
下朝之后带着皇帝去到凤仪宫看望小皇后的卢太后让二人在一块玩耍。
心思却放在了旁人身上。
“早朝上哀家看了那迟未晚,虽隔着帘子看得不大真切,却仍旧能够感受到此人风姿卓越,与先帝倒有几分相似。”卢令泱同身旁的女使倾泻着心中所思。
女使抬眸,“娘娘的意思是……”
“哀家能有什么旁的意思,哀家不过是一个失去夫君的女人,如今见到一与夫君相似的男子,想要多看两眼罢了。”卢令泱一指轻抵额发,作出一副哀思之态。
女使跟在卢令泱身边好些年头,自然明白卢令泱的意思是要将人留下来,但苦于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她眼珠微转,当即想到一个,“既然如此,太后不如以政事繁多为由,询问渊政王的意见,再加以辅政之名,将渊政王留在宫中?”
女使出的主意显然很合卢令泱的心意。
她收起那副哀思作态,凤眸眯起,“如此甚好。”
“两位王爷如今都在宫中,娘娘可要传话过去?”女使低声询问。
带带口信,也能确保谢南醉留在宫中的事情万无一失。
卢令泱微颔首,“去将哀家宫中楠木匣子里放着的那几颗药丸给渊政王他们送去,就当是哀家给他的见面礼,只盼着他不要让哀家失望。”
“是。”女使应声退下。
……
女使带药前来时,谢南醉正与江岸声对弈。
夜宴琐事繁多,二人作为主角,却不受影响,反而悠闲自在。
不远处虞次安与梅间月闲谈,将儿时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修改了名称说给他听。
其中提及最多的,是在他母亲死后,和他相依为命的那位弟弟。
“王爷,太后宫中女使带着太后赏赐前来。”宫侍进殿禀告。
谢南醉与江岸声相视一眼,落下手中白子。
“我赢了。”谢南醉道。
江岸声看着这一子落下,满盘皆输的局,哑然笑笑。
“我棋艺不精,倒是难为未晚同我下了这么久的棋。”他说着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递给谢南醉,“愿赌服输,此令可随意调动浮州兵马,无需我命。”
谢南醉毫不推拒,笑吟吟的收下令牌。
这一幕被宫侍看在眼中,在二人看向他之前,他便将头低了下去。
“你刚刚说太后宫中来人?”江岸声问。
宫侍目视地面,点头应道:“是,女使道太后有赏。”
“既如此,便召进来吧。”谢南醉把玩着手中令牌,如此贵重的东西她倒不着急收起来。
“是。”宫侍退下宣召。
片刻之后,才领女使进殿。
谢南醉唇角噙笑瞧着,不出意外的话,刚刚那一小会工夫,宫侍已经将该说的都跟太后身边的女使说了。
“奴婢参见王爷。”女使跪地行礼,姿态不卑不亢,腰板挺直。
“免礼。”谢南醉挥手示意。
女使起身,双手端着一药盒,“二位王爷,太后深知王爷连日奔波甚是疲倦,故而送来宫中太医专为先帝研制,用于恢复精力的药前来。”
她边说边将药盒打开,呈给二人查看。
目光则借助这片刻,不动声色扫过了谢南醉手里把玩的令牌。
谢南醉一副没发现她异样的神情,接过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