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案几上,语气温柔,“劳太后记挂,还请代为转达本王的感激之情。”
“是,奴婢告退。”女使微微欠身,转身离去。
本该带来的口信,在门外听宫侍所言之后没再说出口。
谢南醉目送其离去,瞥了眼候在一旁的宫侍,“你出去吧,本王下棋时不喜欢有外人在。”
“是。”宫侍应声,躬身出去。
待宫侍离去之后,坐在不远处的虞次安起身走到案几前将药盒拿起来研究了下。
半晌,他将药盒放下,“确实是好药,能避毒。”
得到虞次安的肯定,谢南醉拿起一颗服下,“拿去服下,再过半个时辰该去赴宴了。”
“这么放心?”虞次安有些诧异于谢南醉就这么服下别人送来的药。
“你不是说好药?”谢南醉挑眉看他。
“是好药没错,但……”虞次安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谢南醉话里莫名的信任。
下一秒,便见谢南醉收回目光,淡然道:“吃了吧,卢令泱不会那么蠢在这药里动手脚。”
虞次安闻言松了口气。
果然,谢南醉这家伙不可能是出于信任服用这药。
他拿了两颗药走回原位,一颗递给了梅间月,一颗自己服用。
江岸声捻起服下,眉心微拧。
“哝。”谢南醉伸出手。
掌心赫然躺着一块用牛皮纸包裹的糖。
江岸声诧异抬眸看她,谢南醉的注意力却在棋局上,递糖好似是个随手的动作。
他将糖接过手,指尖微蜷,好半晌才将纸拆开,用糖解了口中的苦涩。
谢南醉在手中那微小的重量消失后收回手,看了一会棋局后指向一处,“若是你刚刚这一步下这,我倒是未必能赢。”
江岸声顺着望去,心思已然不在棋局上,再看也是无用。
“未晚为何笃定那女使看见令牌后不会再传话?”他转移话题。
谢南醉的话没得到回应,伸手将棋盘恢复原样。
“能被卢令泱派来的人,多少有点头脑,一个兵权在握的人要怎么用,她自己心里也会掂量着去禀告主子。”
她边收拾棋子,边回答江岸声的问题。
“若是她说了呢?”
“那等她回去跟她主子提及此事,她主子会想方法找补。”
谢南醉今日是第一次见卢令泱,甚至于她们二人都没有正面见过。
可她对这个能在先帝驾崩后以雷霆手段掌控朝堂的女人颇为了解。
卢令泱是个聪明的女人,也是一个心思极狠的人。
先帝有三任皇后,第一任皇后乃是其初登基时国库空虚,为填补国库迎娶的富绅贵族之女。
此女性情阴狠,在入宫之后多次害死有孕嫔妃,事态暴露后被先帝赐死,母家也被抄家充公。
第二任皇后先帝属意自己心爱的贵妃,却因为朝臣阻拦,最终娶了另外一位对当时战事有益的将领之女。
这位起初伪装得很好,若不是她给后宫所有嫔妃下避子药,导致怀孕三个月不知情的贵妃大出血而死的话,兴许现在垂帘听政的就是这位。
很可惜事情败露,第二任皇后也被赐死。
选第三任皇后时,先帝不再受任何人左右决定,亲自挑选了美名在外的卢氏嫡女。
他还亲自考察过一段时间,最后定下卢令泱。
他在世时卢令泱确实如传闻中的一样,是一位极为贴心懂事的女子。
谁也没想到他一死,卢令泱便暴露本性,杀光后宫所有妃嫔以及非她所出的皇子,直接让先帝绝后。
她很聪明,杜绝了几乎一切不利于她的可能。
除了宋麓舟。
宋麓舟的存在是必然的。
总需要一个人来担罪名,让卢令泱变成无辜受牵连,为不让北渡国落入奸佞之手挺身而出,这样的北渡国才能掌控在她手里,又受制于宋麓舟。
两人相互制衡,哪一方消失,另外一方都会失去原本的意义。
卢令泱要除宋麓舟,就必须要扶持一个听命于她的第二个宋麓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