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羡珺嫁给步拯的第三个月,三皇子景延培逐渐发现不对劲。
他对虞次安出手的次数算得上是频繁,起初用计得逞,让他短暂的陷入到了自己假以时日能够铲除虞次安的幻觉之中。
而他之所以会反应过来,是因为在最近一次,他打算使计陷害虞次安的过程中,手下几个人却出了岔子,导致他非但没有害到虞次安,反而险些将自己拉下水。
这样的情况,让多年以来隐忍的景延培察觉到了问题。
往下一查,他才发现自己在虞次安手头吃瘪的每一次,似乎都与某些从前和虞次安有关的人相关。
景延培不蠢,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
“贱人、我要杀了他们!”
景延培看着探子来报,气得将桌上物件一扫而空。
探子垂着脑袋不敢出声,静静等着自家主子发泄完毕。
景延培从前很少将情绪表露在外,可面对近来自己屡次算计原来都被人看在眼中,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根本无法压制满腔的怒意。
他深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中愤怒,咬牙切齿的问:“景述风那边呢?”
“六皇子于前日夜步大人。”
“好你个景述风、好你个景羡珺,竟敢骗我,还有步拯…亏我因他多番献计拉拢党羽而多加赏赐,当真是个笑话!”
景延培怒极反笑,笑自己蠢得被人玩弄股掌之间。
他以为得了步拯这名良将,从虞次安手底下抢了大批助力,不曾想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是虞次安送到他眼下当探子的。
“殿下,那我们如今要怎么办?”
一旁,三皇子府的门人们询问着景延培下一步的打算。
这些都是在拉拢新人之前,景延培所重用的。
自从步拯和新人来了之后,他们被冷落了一阵,如今一出问题,他们便又都被召了过来
只不过其中,却未必人人都似从前那般真诚忠心了。
“如今全府上下皆是他的眼目,我能如何?既然斗不过他,我便直接……”
景延培说着,眼神一狠的点了点上头的位置。
众门人大惊,齐声喊道:
“殿下三思!”
“不必!我想得很清楚,他背后究竟有什么人我尚且不清,何不趁他自以为掌控着我时一击致命,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景延培大掌一挥,态度坚定。
一看便是不可能再因旁人劝说而改变的姿态,让屋内众多门人也随声附和应下。
这一夜,屋内烛火未熄,直至天亮。
诸多门人散去。
在离开三皇子府后,有一人坐上马车,在经过一条巷子时,两辆马车擦肩而过,一辆朝着城中府宅而去,一辆朝着宫中而去。
“下毒?亏他能想出来这么蠢的法子。”
八皇子殿内,景述风听着来人所言,咋舌嗔笑一声。
“也不完全是他想的。”坐在他对面的虞次安扯了扯唇。
这种极快奏效的法子最适合景延培这个现在着急的人,若是换做平常,他当然不会选这一招。
可在昨夜,那屋中半数赞同此法的情况下,饶是谨慎隐忍多年的他,也多少会被影响。
景述风听出言外之意,不免惊叹道:“她的手可真长,我都不知道呢。”
“以后你能知道的也不多了。”
虞次安说着这话时,语气里透露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骄傲。
景述风轻挑起半边眉,打趣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大圣人,早与她心生龃龉,面和心不和。”
虞次安蹙起眉,“怎么可能,我和她认识多少年,要是心里膈应我早就走了,怎么会在这。”
景述风不以为意的点点头,看上去并不在乎虞次安的话。
这副欠揍的模样,看得虞次安牙痒痒。
在利益之上没有冲突的情况下,景述风是一个十分健谈有风趣的人,这也是在上次接近翻脸之后,他们还能坐在一块谈事的原因。
景述风知道虞次安和谢南醉相遇的故事,也知道他们曾并肩走过多少地方。
所以他一直以来有一点很好奇,是什么让虞次安这样的人,选择跟在谢南醉身边。
他连这么一点事情都看不下去,更别提谢南醉推动三州陷入到战乱之中时的手段。
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其实就连虞次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