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中共中央机关报《红旗》任编辑。地下工作毕竟不像在莫斯科高谈阔论,被捕的危险时时在头顶盘旋着。他于一九三○年一月十二日上午在上海英租界被捕。王明十分紧张,当天下午托巡捕送信给中共中央宣传部秘书潘问友,请求营救。此事完全违反了地下工作的纪律。为此,中共中央立即通知所有被王明知道住址的人员迅速转移。此事很快传到共产国际,米夫委托“赤色救难会”驻沪代表、瑞士人牛兰出面营救。牛兰花了一笔钱,总算使王明在二月二十八日获释。
出狱后,王明受到了党内警告处分。他被调往全国总工会宣传部当《劳动》报编辑。惊魂甫定之后,王明又开始钻营。一九三○年六月,他得以担任中共中央宣传部秘书,使他有机会接近中央。当时的中共中央宣传部部长,由主持中共中央工作的李立三兼任。他在李立三身边工作,变得消息灵通起来。
这时,莫斯科中山大学的学生不断被派回国内,其中包括“二十八个布尔什维克”中的人物。王明常在他们之中走动,私下议论。王明根本瞧不起向忠发,骂他是傀儡。王明也看不起李立三,说李立三不懂多少马克思主义。他大有取而代之的口气,虽说当时他还只是李立三手下的秘书。但他会伺机而动。
机会终于来了。一九三○年六月十一日,当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李立三的主持下,通过那个《新的革命高潮与一省或几省的首先胜利》的决议之后,王明很快获知共产国际远东局的代表罗伯特对决议有意见,反对下发这一决议。李立三大骂罗伯特右倾,以总书记向忠发的名义于六月二十日向共产国际远东局发出抗议信。信中说:“我们觉得罗伯特同志有一贯的右倾路线,他在远东局的工作,的确妨害中国党领导革命的工作,妨害中国党与远东局的关系,我们要求远东局停止罗伯特的工作。”
王明风闻此事,便找“二十八个布尔什维克”中的博古、王稼祥、何子述“随便聊聊”。王明渐渐把话题引到李立三和罗伯特产生矛盾之事。他们四人原本就有共同的思想基础,一拍即合,都认为应当趁机发动对李立三的批判。不过,王明并不以为李立三“左”,却是以为李立三是“用‘左’倾的空谈掩盖着右倾的消极”。那时,斯大林作了《论联共(布)党内的右倾》长篇演说,批判布哈林,并要求各国共产党都开展反右倾。正因为这样,右倾成了很可怕的罪名,李立三指责罗伯特右倾,王明又说李立三右倾。几天之后的七月九日,中共中央机关举行政治讨论会。博古第一个站出来批评李立三,接着是何子述、王稼祥发言支持博古,嗣后王明作了长篇发言批判李立三,声称李立三犯了“托洛茨基主义、陈独秀主义和布朗茨基主义的混合错误”。这一突然袭击,使李立三十分震惊,当场气呼呼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几个莫斯科回来的要搞什么名堂!”
大权毕竟握在李立三手中。没几天,总书记向忠发便出面找王明等四人谈话,宣布他们四人的发言是反对中央决议和中央领导人的,因而是违反党纪的。向忠发还宣布,中央决定给四人以纪律处分:给为首的王明留党察看六个月的处分,给博古、王稼祥、何子述以党内最后严重警告处分。四人同时调离中央机关,王明调往中共江苏省委另行分配工作,博古调往工会组织,何子述调往天津,王稼祥调往香港当党报记者。
何子述、王稼祥不得不离开上海。但王明仗着有米夫做后台,不服气
六届三中全会之后,在十月底,“二十八个布尔塞维克”中的沈泽民、凯丰、陈昌浩、夏曦从莫斯科回来,向王明透露了来自米夫的重要信息:共产国际要对李立三的错误升级为“路线斗争”,同时要批判瞿秋白的调和主义。
王明顿时活跃起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正是他夺取中共领导权的大好时机!这时,中共中央尚未收到共产国际的“十月来信”,还不知道一股北方寒流即将突然袭来
第一部分:毛泽东之前王明成为中共新领袖 1
历史经过时间的沉淀,才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共产国际在“十月来信”中突然提高了批判李立三的调子,那是因为他们得知,李立三在八月一日、三日,说了一些对共产国际甚为不逊的话:“共产国际不了解中国革命的实际情形”,“对共产国际的忠实不等于对中国革命的忠实”,“等占领武汉之后,就可以用另外的方式去和共产国际说话了”那时,共产国际和中国共产党是上下级关系,领导和被领导关系,岂容李立三如此“目无领导”。所以一下子把李立三的话说成是那些反对共产国际的“‘左’、右叛徒所爱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