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看见吕世的样子,已经是焦急的花容失色,一步冲上前,搬住吕世颤抖的肩头,焦急的大呼:“先生,先生,你醒醒,你怎么啦?你可别吓我啊——”
吕世猛然回身,一把抓住一脸淡然的不沾泥的胳膊,压着颤抖,红着眼睛语无伦次的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按照当初我说的那样进行?你知道,现在这是让我们的父老送死啊,白白的送死,你这是杀人,你知道吗,你这是在谋杀,为什么,为什么啊。”
不沾泥望着吕世,看着吕世血红的眼睛,听着吕世不断的诘问,眼中也闪现一股不忍,但那股不忍转瞬即逝,又恢复成了麻木不仁,甚至是一抹不屑。
这样的事情已经在各大山寨杆子里成了一种模式。
每次攻打围子城墙时候,都是由老弱妇孺领先,一是为了消耗敌人守备的器具,二来可以削减山寨里吃饭的闲人。三也可以让有青壮的喽啰看到自己亲人攻城死去后产生一种报仇的血性,同时这也是一种去芜存菁,淘汰选择的办法,虽然残酷,却也是无可奈何。
“停下,快停下。”吕世已近疯狂,在房顶上挥舞着双手,疯了般的挥舞着拳头。
擂动战鼓的人没有停下,依旧漠然的机械的挥舞着手臂,敲打这战鼓,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又一批老弱在哭喊无助中被刀枪与皮鞭赶上了战场。
“盟主,不必这样的,我们有许多办法破城的,赶紧命令停下,快啊——”吕世语音几近哭喊哀求,再次紧紧的抓住了不沾泥的胳膊。
不沾泥看看这个满肚子慈悲心肠的吕世,然后在隆隆崔战的鼓声里,慢慢的但坚定的推开了吕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如此心肠,怎么能在这乱世生存?
吕世被推开手臂,木呆呆看着不为所动的不沾泥,突然拔出腰间的长剑,在房上房下所有人的震惊中疯了般扑向不沾泥,不沾泥没动,就木然的看着吕世的长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下令,收兵。”吕世血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道。
(其实,这章我有三个名字,第一个是,时间时间,第二个是,天人交战,第三个是胁迫盟主,不知道哪个更好,如果有更贴切的请书友告诉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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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根本分歧
裂隙初现
不沾泥被吕世的宝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那脸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吕世,然后依旧去观察战场。
对于吕世的举动,很出不沾泥的意料,当时心中怒气勃然而发,当场就要下令格杀了敢于冒犯自己的东西,但脑海里思路电转。
吕世深得过天星信赖倚重,这要是伤了他,以过天星的性子,当时就能带人来报仇,那些会盟的杆子不明就里,说不得就是一场乱战,那会盟一事也就烟消云散,没了下场,更何况,现在过天星掌控着自己几万大军的粮草接济,真要翻脸,掐断了自己的粮草供应,那就让自己处于进退维谷的地步,更是万事皆需,同时也坚信,吕世不可能真的下手,就他那副心肠就根本让他下不来手。而一旦自己若是下手做了他,倒叫所有的杆子看自己没了胸襟。
作为一个人;这样为民请命的性格,应该也的确有被尊重的资格,但是这是战场,这是一个弱肉强食,冷血淘汰的战场,容不得你的慈悲,吕世这般作为,却叫不沾泥悄悄的松了口气,倒是让自己彻底的放下了防备之心,如果以吕世的智计,加以过天星的人马实力,那这片天下哪里还有自己这些人的立足之地?
吕世疯子般将宝剑架在不沾泥这个大盟主脖子上的时候,前前后后所有的人都被惊住了。
不沾泥的亲兵第一个反应过来,发一声喊,纷纷抽出刀枪就往上闯,欲要解救家主。
跟在吕世身边形影不离的春兰,见吕世突然抽出长剑架在了不沾泥的脖子上,更看到不沾泥的亲兵为了救他的家主奋不顾身的冲向了吕世,而原本寸步不离的吕世的护卫朱铁等人却都在房下,远水不解近渴,当时也不多想,豁然拔出腰间的长剑,娇喊一声,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乒乒乓乓的与那些赶来的杆子缠斗在一起,不沾泥的亲兵知道这两人身份非比寻常,更因为自己当家的就在人家的手上,都不敢真的下手死拼,要不是这样,就是十个春兰也已经命丧当场。
刹那间,吕世和春兰身边立刻被几十把刀枪逼住,那些家丁不断大喊:“放下宝剑,放下宝剑,不然要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