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说闯贼要来的那天,自己就开始双腿打颤了。
于是,于钦很理智的将自己的军户指挥权全部交给了新来的守备,只要自己抓住钱粮发放就行了,这个绝对不能给。
于是,于钦在除了非得与张十五等会议见面不可,其他时间是能躲多远就多远,绝对不和守备大人见面。
今天,战鼓一响,全军出动,就连姐夫也开始派出人手,清点签丁准备协助守城,并且拉着他亲自赶奔城头观察敌情,这才不得不来。
但打一上城头,立刻就躲在了姐夫身后,能不出来就绝不出来,但是,战事紧急,自己也多少有些干系,于是,还是忍不住伸出头来,问上一问。
对于这个千户,张十五就没了耐心恭敬。先不说从心中对他不屑,同是武人,就是在阶级上,自己也与他不相上下,没必要看他脸色。
当时也不看他,直接对刘国骁县尊深施一礼道:“大人且放宽心,按照兵法,敌军对阵,尤其面对我等这样铜墙铁壁般的坚城,刚刚到来是不会贸然攻城的,必在城外安营扎寨,然后休整两三日,再打造攻城器械,侦探虚实,找到我们的防守薄弱之后,才有针对的攻城。”
刘国骁是文官,虽然文官一直以指点江山为能事,但其实都不过是假大空的高谈阔论,就连纸上谈兵的赵括都不如,这真的战阵一开,还得指望平时绝对看不上眼的军汉来御敌。
现在,闻听这位小守备说的头头是道,再趴在城墙垛口上往外张望一番,见对面贼人虽然兵势强盛,但真如这位年轻的守备所言,贼人只是自顾自的挖壕立寨,搭建帐篷,根本就没有一点要攻城的样子。于是不由暗暗长出一口气,镇定了下心神,扶正了乌纱,抻平了袍服,施施然镇定的转过身,对着张十五和张存孟略微拱手道:“很好,二位将军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悍将,对这兵法还是有极深的造诣的,本官有二位协同守城,自然放心了。”
这位张县尊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卫所在自己不成器的小舅子带领下,根本就不堪用,至于签丁,那更是只能指望着他们起个辅助作用,真要想保住自己的官位,保住蒲城不失,为皇上牧守好这一方,就只能指望着这虽然年轻却有钱的张十五,虽然是贼头出身,但能战的不沾泥张存孟,自己还是不要指手画脚的好。
反正,守住了蒲城,第一功劳绝对是自己这个运筹帷幄的文官,至于万一失去城垣,那自己也可脱了责任,只是可惜了自己的小舅子,看看紧紧贴在自己身后的家伙,张县尊就生出一阵阵无奈和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许多年,自己宁可短了上峰赋税也要周济的卫所,到现在,还是不堪大用啊。
但是,即便是自己不插手,但也不能显出自己的无知,那样会让武人狂妄,于是,张县尊指着城外皱眉道:“不过,我刚刚得到衙门里的衙役报告,现在,四门外都有杆子搭建营垒,堵住我们出城的通道,同时,我看这外面贼人只是安心挖壕筑垒,也不见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举措视乎不想在明后两天攻城的样子,这却是一种围城之法,将军不可不防啊。”
张十五和张存孟不由在心中点头,这个文人县尊可比那真正武人的千户强上百倍,这一眼就看出了症结所在。
张十五上前躬身道:“大人高见,这正是贼人企图。”
张县尊转身扶着城墙,眺望城外军力强悍的闯贼,不由忧心忡忡的道:“如果闯贼围城,那么我蒲城就要内外断绝,城内五万百姓每日粮食柴薪就是一笔大数字,短日内还可无虞,时日长了,可就要了百姓的命了,这可是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张十五倒是没什么,杆子出身的张存孟却不由另眼相看这位县尊,不想,这大明还有心忧百姓的官。
张十五见县尊忧虑,不由哈哈一笑道:“大人放心,这闯贼围城,正是我等求之不得啊。”
一听张十五此言,张县尊眼睛不由得一亮:“此话怎讲?”
第六百一十八章 计划落空
拿着蒲城最新的战报,西安巡抚大堂之上,巡抚李应期深深的皱着眉头。
这份战报上所述故事,的确让他对闯贼的所作所为深深的不解。
抬起头,询问的看向对面拘谨坐着的总兵杜文焕,看去时候,杜文焕的脸上写的满是忧虑。
杜文焕做为一个资深武将,打小从军,从将军身边传令兵干起,经过几十年战场上与蒙古鞑子厮杀,每站必斩敌头,史书上说:天启元年,再镇延绥。诏文焕援辽,千里援辽,简直就是乱命,杜文焕却遣兵出河套,捣巢以致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