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样的人都没有了,整个联军大营就只剩下一片片没头没脑的帐篷,一地的了,乱码七糟的东西,还有——遍地的粪便垃圾。
刚开始的时候,过天星很兴奋,应该说是很亢奋,看看,自己都价值黄金万两,也就是十万银子,兑换成根据地的钱,就是一千万元,如果是银子,那得多少大车才拉得了啊,换成粮食,只要节省,那就可以让五万人吃喝一年啊。哈哈哈哈。
如果在原先卧牛山山寨的时候,过天星要是知道自己有这样值钱,说不定就为了全寨老小活下去,当场束手就擒。
但是,过天星摇摇头,这真的是但是,那时候,即便是自己主动投案,可能换来的也不过是利索的一刀,什么都没有。
可现在这个身价,是怎么来的?奋争,在吕世那个闯王先生加兄弟的带领下,不断抗争得来的,现在,十万石粮食的身价,过天星对他已经嗤之以鼻了。
十万石的粮食,自己一个县收取的可怜少的地租,就轻轻松松的达到了,这还在百姓家都有了余粮的情况下。
记得上次半年财政总结的时候,三叔要求再发行人民币,(原先的借条)一千万,以库房里堆积的几百万白银做保证,地方大了,发行人民币已经成为必须。
当这个提议,当时就连一向谨慎的陈策和李先生,还有那位学问高深的赵“县尊”都高举双手赞同。
根据地富了,百姓富了,但闯王兄弟到现在穷得连娶春兰妹子过门的聘礼,还都是大家先给凑份子才齐整的,看看他的家当,吕世就一套两个大腕的餐具,一个盛饭,一个盛菜,被窝就那么一条,换洗的都没有,好在他老是不在家,才没让那被窝变得铁黑,衣服也就那么两套,换着穿,口袋里更是空空如也,到现在,还欠着山寨政府的钱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过天星眼睛不由得有点湿润。那个为了根据地没日没夜忙碌,拥有半个最富庶的陕西,却又一贫如洗的兄弟,真的让人心疼,让人爱护,让人——无限信任。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过天星由原先高举着马刀四处呐喊邀战,到现在胳肢窝里夹着战刀漫无目的,在官军几十里联营里东张西望,百无聊赖的胡思乱想。
刚刚开始的时候,过天星冲进了敌军大营,跃马扬刀激动的哇哇大叫四处呐喊邀战。但是,当他迎面遇上第一批官军的时候,就出现了意外。
第一个遇见他的官军,是个小头目,平时里也有些见识,当看到咋咋忽忽冲过来的过天星,看到他一身华美的让人发指的行头,这样的嚣张,这样的行头,在这大营里目中无人的横冲直撞,当时就认定,这是哪位高门巨阀家的公子哥,刚刚得到拿钱买来的官身,要在这里镀镀金,捞点莫名其妙的军功后,好调到别处升官。对这样的人自己见的,听的多了,自己虽然很看不惯,是非常的看不惯,但是,自己却绝对无能为力也不能得罪,因为,一个不好,这家伙真的砍了自己,不过是自己一条小命,换来人家破费一点,对那些豪强门阀来说,几乎就是九牛一毛的银钱,打点一下就完了,还说不定,自己的脑袋还让他拿去冒充了闯贼,得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军功,换取一两赏银,就连那九牛一毛的破费都可以免了,那自己死的岂不是太过冤枉。
因此,那个小军官以最明智的算计,最快的速度,最灵敏的身法溜之大吉,转眼消失在密密麻麻的帐篷间。
过天星扑了个空,但是,他继续冲击——
迎面遇到一队已经开始整队完毕,正要开赴前线的官军,看人数有一百多号,过天星大喜,往手心吐了口唾沫,一催战马,这下可以厮杀个痛快。
这时候,那个整队的小军官闻听远远的怒吼马蹄声,一回头,见一个高规格装备的将军,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当时大惊失色。完蛋了,自己磨磨蹭蹭的整队,这是耽误了上司大事,这是派人问罪来了。
想到此处,二话不说,远远的咕咚一声给过天星跪下,磕头如捣蒜相仿,嘴里连连大声哀告:“上官将军,小的知错,我这里马上就整队完毕上阵,请上官大老爷赎罪。”
这时候,那一队官军见状,也知道不好,这是战时,军法分外严苛,一点小错就可以杀自己几次,这时候也一起跪倒给求情,“上军大老爷,我们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童,请上军大老爷开恩啊。”
这举动,当时就让过天星愣在当场,这是怎么个状况?
还没等过天星反应过来,那小军官见有机可乘,当时一个跃起————对着身后的兄弟大声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