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两个不知道什么馅的包子和一碗稀如水的白粥,邬厌几口就将这些吃完,而后便回了病房。
上午十点要查房,在十点之前必须回到病房内,尤其她所在的病房还是第一间。
林子和余晓雯回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五十了,而且两个人脸色都很不好,似乎是看到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们去过四楼诊疗室了,只有十二间,而且...”
“而且诊疗室里面全都是刑具一般的东西?”邬厌将林子没说完的话补充上。
林子也不惊讶,只当邬厌也去过了,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三人安静了一会儿,十点到了。
病房门被推开,昨晚那个趴在余晓雯耳边的那个护士拖着被带走的病人回来了。
这病人回来的时候神情呆滞,但非常的安静,邬厌只是瞥了一眼,就看到了他头上被纱布遮住还在冒着血的伤口。
“该吃药了”,护士将人扔到了床上就开始给四个人分药。
只是那个病人好像已经完全傻掉了,还是护士把药塞进他嘴里又抬着他的下巴灌了些水才喂进去。
等护士再转过头,就看见三人手中的药已经消失,杯子里的水也喝完了。
“行,今天都挺乖的”,说完护士就离开了,并且锁了门。
“我们今天打算去找找十三号病房”,林子开口道。
邬厌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着那间地下室的事情。
等到护士查完房,邬厌起身去了放风的地方,冷风吹在人的脸上叫人清醒了不少。
朱毓站在了门口轻咳了两声,“晚上我值班,方便的话我去找你”。
邬厌想要回答,但是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明情绪让她不想要说话,想要将自己封闭住。
朱毓还在继续说,“我观察过了,作为病人的生存者都会发病,只是发病时间,病前严重程度都是不固定的,看你这样子应该就是了,你肯定能听到我说的,注意一下吧,我先走了”。
朱毓清楚邬厌都有些什么病症,所以再待下去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她离开了这里。
院子里只剩下邬厌一个人,她蹲在树下,紧紧的抱住自己,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越来越用力,直到那块皮肉都麻木了。
她的脑子还是清醒的,邬厌深呼吸着,也知道作为病人大概是个什么情况了,只是,还有些问题,需要等到晚上和朱毓交流。
邬厌是被其他护士带回病房的,因为发病了,所以午饭干脆就没有去食堂,她躺在床上眼看着护士拿出一根针管,上面贴着写着镇定剂的贴纸。
那针管越靠越近,邬厌瞪大了眼睛后退着,却看到了病房外一脸看戏模样的丁常郁。
这幅画面与脑中记忆重合。
——
“1010号病人需要镇定剂!”
“哇,这小姑娘是完全疯了吧,每天都在打镇定剂吧。”
“她好像每天都被送去电疗室呢,也不知道是不长记性还是怎么样。”
……
“你叫邬厌吗?”
这是一种熟悉的甜美的声音,邬厌不敢抬头,因为自己每次和她对话,都会莫名烦躁,只要自己叫出声,门外就会有护士立刻冲进来注射镇定剂,再拖到电疗室。
而这些过程中,丁常郁始终站在最明显的位置,一副看戏的模样一次又一次的刺痛邬厌的双眼,刺激着她的情绪。
“哇,你好惨啊,你今天都去三次电疗室了吧。”
“嘿嘿,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呢,我叫,丁常郁,是你最好的朋友哦。”
这句话丁常郁几乎每天都在说,听到邬厌都已经麻木了,她缓缓抬起头,身上因为刚刚遭受电击而疼痛着。
但邬厌还是神情麻木的看着面前穿着白色长裙的少女,“你是,丁常郁,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才对嘛,只有我才能让你不被欺负,只有我才能帮你离开这里,听懂了吗?”
“听……懂了。”
丁常郁离开了病房,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中似乎在打电话。
“没想到她这么难搞,但总算是成功了,接下来我会无微不至的陪在她身边,她将是我最成功的试验人选!”
丁常郁的笑声太过刺耳,可邬厌不想要再被她刺激,还要看着她安然无恙的站在门口像看戏一样看着自己被按在床上注射镇定剂和被按在电疗椅上被电到几乎昏厥的狼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