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可是他心里也是清楚的,豆豆是真的去了,再也回不来,他不能先倒下,留下贺莘一个人可怎么办?
左子遇生平第一次哭得这么厉害,他是男人,自从就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自从记事起就没有为任何事掉过眼泪,哪怕是当年陆苡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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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整个天地都在她眼前轰然暗去。北城的冬天总是有突如其来的暴雨。天气在顷刻间就已经变化,落地窗外只可以看见铅灰色的天空,沉甸甸的大块大块的云团铺陈得极低,低得如同触手可及。这样的天空,仿佛是电影里某个未来城市的镜头。巨大的玻璃窗上落满了水滴,横一道纵一道,然后又被风吹得斜飞出去。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亦低沉而压抑,所有的人心情都不是太好。孟氏千金和宇达总裁联姻,一度让宇达的股票有了回暖,贺汌骁又趁热打铁拿下了茉莉园楼盘的市批,本以为宇达可以重振昔日威风,可是他们的四小姐却在此时出事了。
不知道媒体从哪里收到消息,争先恐后地在医院殡仪馆蹲守围堵,贺莘的事宜上报,宇达再次跌入低谷。
现在留下一堆烂帐,业绩又持续下滑,股票萎靡不振。而他们的行政总裁已经半个月没有出现在公司了,据说寸步不离地陪守在有孕的老婆身边,置公司于不顾。
“如果贺汌骁再拿不出一点成绩,我提议一周后董事会投票罢免行政总裁!”一位董事忿忿不平地说道,“宇达不能没有人出来主持大局,斌哥已经去世多日了,董事长一职始终空缺。我提议让东哥担任董事长!”
豆豆火化下葬之后,贺莘病倒了几天几夜。陆苡和贺汌骁日日守在她的床前,左子遇更是寸步不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上胡子拉渣,像是老了十岁。
贺莘昏迷了三天,终于醒了过来,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谁和她说话都不理,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泪。陆苡看着心疼,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忧思深重,自己也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时常吐得厉害。
陆苡问贺汌骁,我们还要容忍孟洛多久?难道要等她将所有人都伤害了,才能将她绳之以法?
贺汌骁眼眸一暗,“难道要将她绑来杀了她不成?陆苡,愤怒归愤怒,杀人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很快了,最多一个月,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陆苡仰着脸看着他,他站在逆光的位置,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更看不清他眼里深沉似海的情绪。
他突然用力抱紧了她,“莘莘的事情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一定会替她报仇我不会让你受伤害,不会让我们的孩子受伤害”
两个月后。
新西兰正是温和的气候,灿烂的阳光,悠长的沙滩,碧海蓝天。
海滩沿着海湾一直向两边伸展出去,美丽的蓝色海湾风景秀丽、迷人,这里海水干净,很蓝。沿海岸线长达3公里的大街布满鲜花和棕榈树,海风轻拂,阳光明媚,使人感到心旷神怡,令人。流连忘返。
陆苡看了下时间,离养生课下课还有十五分钟,可是讲台上的导师仍然在激昂地演讲着,她收拾了下面前的课本,躬着腰,悄无声息得溜了出去。
就外面的阳光很大,照在人的身上,只有种懒洋洋的感觉,她朝着集市走去,来这里两个月,已经熟悉也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在这里的生活忙碌而充实,报了兴趣课,散步,聚会,看书,睡觉,晒太阳。
她很喜欢在那蔚蓝的海岸线上溜达,一边散步一边想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在这里仿佛与世隔绝,关于北城的一切她没有刻意去打听,也不想获悉那边的任何消息,她把自己置身事外,国内的一切令她害怕和疲惫。
刚到新西兰的一个星期,那些天,她整夜整夜失眠,有时甚至从恶梦中醒来,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除了和隔壁的房东太太去集市买东西,其它的时间,她都很少出去,更不敢开电视看杂志报导。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一些人,想到了贺斌,也想到了孟志平,贺莘、左子遇、贺溯想到了他们,然后,想到了那个人。胸口一阵钝痛。
于是这些日子,她尽量学着遗忘,每天都将自己排得满满的,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呆呆地望着手机。
终于有一天,手机响了起来。
她掏出看,是久违的号码,却不是最期待的那一个人,眼中的光芒一下子暗了下去,犹豫了下,按下接听键。
“陆苡,是我,贺莘,我在新西兰”
和贺莘约在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