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狗这话也没错,管他是人食飞禽走兽,还是飞禽走兽食人,都同样要担杀业。”流光劝解着浮苏,生怕浮苏一下子钻进这死胡同里去。
浮苏却忽然想起自己祸害苍诘那潭子鱼的事,起码是几万条生命就这么葬送在了自己手里,那要这样说。自己现在真算活该:“算了,今日你杀我,来日我杀你,我到这的时候就该明白这一点。出生到这世上的那一刻就该明白的,打落地生根,就一直在奔向死亡的路上。”
如此,想这么多做什么,倘有一天。她被人剁掉,那也是她学艺不精,说到底——修为至上。修为高强到天道也必需退让时,才真正是强大到不需要解释。
“魔修与妖物还有多少?我乘云宗弟子损失多少?”浮苏揭过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问流光。
流光对此一清二楚:“你们乘云宗阴人都是一把好手,就像你说的,他们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一点你可以放心。魔修与妖物折损过半,乘云宗弟子损失要小得多,约是四十几人。十天下来,四十几人,已经很好,相比魔修与妖物,乘云宗算是大胜。且,赢面大得很,不出十天这场战斗就会结束,你们地赢。”
点点头,浮苏表示自己知道了,谈完想完,继续去斩杀妖物。以伤人性命存活并强大的妖物,实在不应存世。若因杀尽天下妖物而造杀业,浮苏也觉得值得,世间再贵,也贵不过性命。至于所谓的爱情与自由,那东西,没命真能享受到?
“滔天怎么样,在哪里,这几日竟不来找我,想是那日被我诈得惨了。我这几日正想找他,说不定我再诈他几回,天宸就能归来,再也不用看这家伙占着天宸的身躯。”浮苏恨恨地咬牙。
“这几天都在魔修阵营里,你可别犯蠢跑过去,纵然魔修们多不为难你,但滔天的属下真说不准。他肯定会来找你,等着便是,不要着急。”流光觉得浮苏在杀几天妖物,见过许多生死后,脾气就开始变得有点奇怪。
浮苏一千多年杀的人加起来,只怕也抵不上如今一天杀的。所以浮苏情绪上的变化倒可以理解,可流光暗中着急,它又不是浮苏脑子里那种专治人情绪的大夫。浮苏这是被压抑得恨了,她最厌恶鲜血与死亡,但如今却日日都在鲜血与死亡中打滚,哪怕她杀的只是妖物,其实她心中仍然存着
大约是对自己的不耻吧,用种种理由来掩盖,却仍然抵不过她心中那既定的价值观。就像她如今依然抱定的那样,她认为世间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便是生命,每一个活生生的生命都是最应当获得尊重与敬畏的。
大概,眼下没法子,只有等宸君出来。
很快,流光就看到了曙光,滔天主动送上门来。这回没有喊打喊杀,而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浮苏,浮苏拎着剑,冷着一张脸站在滔天对面:“怎么,又来,没被揍够么,这回竟不带帮手,不怕招砍么。”
“你过来。”滔天看着浮苏,想让她走近一点,以明确自己这些天来思索的,关于他为何下不去手的原因是否正确。
浮苏信他就有鬼,就拎着剑站在对面,一副“我不过去,而且你要敢上前,我就一剑斩来”态度。浮苏见滔天走上前两步,还退开几步,然后道:“你若再上前,便试试我最近几日新炼的剑意,正好我缺个试剑意的。”
听着浮苏的冷言冷语,滔天愈发确定自己的结论,这女修已深种于这具身躯的骨血魂魄之中,他完全无法拔除。于是,便因此也情生意动,竟就此瞧上这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要什么没什么,还一门心思要砍他的女修。滔天就算被天道碾压,被远古剑修们围剿的时候,也没有像此刻这般失望过。
说句滔天想不到,却很贴切的形容——我对自己的审美观已经绝望了,药不能停,你看上谁不行啊,看上这么个二手货。
如果浮苏知道滔天虽然形容不出来,但已经这么看待她,估计连天宸的壳子都不会再顾忌。
“莫冲动,你便是看清老夫不愿伤你,才如此作态。若非这般,你已死不知多少次。”滔天倒也爽气,一旦确定,就算对自己的审美观表示绝望,也很认命地想“算了,可心就可心,二手货就二手货,有什么办法”。
见滔天语气神情顿变,浮苏琢磨片刻后如蒙雷击,神马在上,神兽在上,天雷狗血在上,滔天居然
“流光,这可能吗?”
“我说过了,他会受天宸那缕神识以及天宸下世三魂六魄的影响,他抵挡不住这些。天宸下世因你入情劫,且你还是他的心障,心障破复入情劫,你是他心中最无法抹去的执着。”流光对这局面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