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右脸颊皮开肉绽,一只手臂在胸前扶着另一只手臂,而我怀疑他的肩膀也脱臼了。
“又来了。”我倒抽一口气。
“就像我告诉他们的一样,他们却不怎么注意听。有些人就是不懂谈话的诀窍。”
“发生什么事情?我以为你和帝尊……”
“没错。这么说吧,就连弄臣似乎也不够蠢到能取悦帝尊。因为今天他们一直追问国王宴会当晚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建议他们用别的方法自娱,我的幽默或许过了头,但我不过是不想离开黠谋国王身边才这么建议呀,想不到就被他们给撵出来了。”
我的心头一沉。我很确定是哪名侍卫把他撵出门外的,就像博瑞屈一直警告我的一样,没有人知道帝尊下一步会做什么。“国王怎么说?”
“啊!不问国王是否无恙,也不问他是否康复了,只关心他告诉他们什么?害怕你的小命不保吗,小王子?”
“不。”我感受不到他问题中的怨恨,也不在乎他的语气,只因我罪有应得。我最近没有好好关照我们之间的友谊,但他仍在需要帮助时找我。“不是这样的。只要国王不说出惟真还活着,帝尊就没有理由……”
第159节:如此残忍的人
“国王总是……沉默寡言。原本是父子间的愉快对话,帝尊还说国王会因幺儿当上王储而满心欢喜。但黠谋国王就像平常一样恍惚,接着帝尊就不耐烦了,进而指控他根本不开心,甚至还反对这档事。最后,他开始坚称有人密谋要让他无法当上国王。无法决定自己该恐惧什么的人最可怕,而帝尊就是这样的危 3ǔωω。cōm险人物,连瓦屁斯也被他的咆哮吓倒。他把自己酿的一瓶酒拿给国王,好让他因酒精和病痛丧失心智,但是当他把酒靠近国王时,帝尊忽然用力摔开酒瓶,转而指控浑身颤抖可怜的瓦屁斯也是策划阴谋的一分子,他宣称瓦屁斯故意对国王下药,让他无法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然后就叫瓦屁斯离开房间,等国王能正常和他儿子对
谈之后再过来。他当时也命令我出去,我却不愿意离开,还不是那几个笨重的内陆庄稼汉把我给撵了出来。”
一股恐惧自我心中窜起。我记得自己分担国王内心痛苦的时刻,但帝尊却狠心眼睁睁看着他的父亲承受药瘾退去后的无限痛楚,真无法想像有人会如此残忍,不过帝尊本来就有这本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一小时之前。你可真不好找。”
我更靠近看着弄臣。“下楼到马厩找博瑞屈,看看他会怎么帮你。”我知道此地的医师碰都不会碰弄臣,因为他和城堡的人一样惧怕弄臣那怪异的外表。
“那你要做什么?”弄臣平静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据实以答。这就是我警告过切德的状况之一,我知道自己无论行动与否,终将招致严重后果。我得让帝尊分神,好阻止他进行手边的事,我也确信切德已经注意到事情的发展。如果能把帝尊和其他人引开一阵子的话……我只能想到一个对帝尊来说可能满重要、且让他远离黠谋的新闻。
“你不会有事吧?”
弄臣整个人陷下去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并且把头靠在墙上。“我想没事。走吧!”
我于是走下楼去。
“等一等!”他忽然喊出来。
我停了下来。
“当你把国王带走时,我会跟他一起走。”
我只是抬头瞪着他。�“我是认真的。因为帝尊给我那个承诺,我才戴上他的项圈,但如今这对他来说已毫无意义。”
“我无法做出任何承诺。”我平静地说道。
“但我可以。我保证若是国王被带走,而我却没有跟随他,我就会泄漏你所有的秘密,每一个秘密。”弄臣颤抖地说道,又把头靠回墙上。
我匆忙转身。他脸颊上的泪珠因伤痕而略带粉红,实在令我不忍目睹,只得冲下楼去。
麻脸人来到你的窗前,
麻脸人来到你的门前,
麻脸人带来灾祸连连,
将你打倒在地面。
当你的蜡烛灭熄蓝焰,
你知道巫婆已抢你好运念。
别在壁炉底石上让蛇受炼,
否则灾祸将削你孩子到骨片。
你的面包不胀,你的牛奶酸变,
你的奶油不搅拌。
你的箭杆在风干时转弯,
你的刀掉头切割你身面,
你的公鸡月下啼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