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一家之主就自知遭诅念。
“我们得想办法弄些血来。”珂翠肯听我说完之后,仿佛要一杯酒喝一样镇静地提出这个要求,也向耐辛和蕾细征求意见。
“我会去找一只鸡来。”蕾细终于勉强说道。“我需要一个麻袋装着好让它不出声……”�“那么去吧!”耐辛告诉她。“快去吧!把它带回我房里,我会找一把刀和脸盆,就在那儿处理,然后把一杯鸡血带回这里。我们在这里做得愈少,就愈不需要隐瞒。”我会先去找耐辛和蕾细,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无法独自通过随侍王后的仕女们那一关。我迅速回房片刻,让她们先我一步探望王后,表面上给她送上特殊的药草茶,实际上悄悄要求她和我私下会谈。
她让所有的仕女们离开,表示有耐辛和蕾细陪她就够了,然后派迷迭香把我找来。此刻,迷迭香正在壁炉边玩耍,专心替洋娃娃打扮。
当蕾细和耐辛离开房间时,珂翠肯就朝我看来。“我会把血洒在我的外衣和床单上,然后叫瓦乐斯来,告诉他我怕自己会因那次的跌倒事件而流产,但我只能做到这样了,斐兹。我不会让那家伙碰我,更不会愚蠢到服用他所调制的任何东西。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分散他对国王的注意力,我也不会说自己已经流产,只会说我担心如此。”她狠狠地说道。她这么轻易就接受帝尊所干的好事,以及我建议她必须采取的对抗手段,真令我毛骨悚然,却也极度企盼她能衷心信任我。她只字不提背叛和罪恶,只是像将军策划战术般冷酷地讨论策略。
“这样就够了。”我向她保证。“我了解帝尊王子。瓦乐斯会跑去告诉他这消息,然后他会跟着瓦乐斯过来这里;无论这么做会有多么不得体,他都无法抗拒,他会迫不及待瞧瞧自己到底是如何的成功。”
“我的仕女们总因为惟真的死不断向我表达同情怜悯,可真让我受够了。她们说的好像我的孩子也死了似的。我所能承受的也仅止于此了。但是我会忍耐,如果我必须这么做的话。倘若他们派人看守国王,该怎么办?”珂翠肯问道。
“他们一来找您,我就会去敲国王的房门好转移目标,我会处理任何留在他房里的守卫。”
“但是,如果你必须引开守卫,又怎能指望做好任何事情?”
“我有……另外一个人帮我。”我如此希望。我再度因切德从未让我在此紧要关头和他取得联系而咒骂着。“相信我,”他每次都这么说,“我尽量观看聆听事情的发展,在安全无虞的情况下才召见你。只有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才称得上是秘密。”我不会向任何人吐露我的计划,但已泄漏给我房里的壁炉了,希望如此一来切德多少能听到,更希望他能利用这仅有的时间去见国王,好缓和国王的病痛,进而抵挡帝尊的纠缠。
“这等于是折磨。”珂翠肯平静地说道,似乎读出了我的思绪。“就那样遗弃一位老人家,让他饱受病痛之苦。”她直盯着我看。“难道你不够信任你的王后,不肯说出你的助理是谁?”
“这不是我可以与人分享的秘密,而是国王自己的秘密。”我温和地告诉她。“我相信您很快就能知道。目前的话……”“走吧!”她让我离开,不怎么舒适地在卧榻上动了动身子。“我已经伤痕累累,至少用不着假装可怜兮兮,只须忍受一个想杀了他未出世的亲戚和折磨年老父亲的狠心人。”
第160节:先下手为强
“我这就去。”我脱口而出,感觉她愈来愈愤怒,而我可不想火上加油。这场化装舞会的每个细节都得令人心悦诚服才行,她绝不能泄露她知道原来自己摔的那一跤并非出于她自己的笨拙。我走出房间和蕾细擦身而过,她用托盘捧着一个茶壶,而耐辛尾随于后。茶壶里装的可不会是茶。当我经过前厅里一群仕女的身边时,刻意让自己露出担忧的神情,而她们对于王后要求国王的私人医师前来此地的反应也够真诚。我希望这足以把帝尊从他的巢穴里引出来。
我溜进耐辛的房里,只留一道门缝。我等待着。当我在等待时,想到一位老人将在药效退除后再度承受病痛。我曾经历过那种痛苦,如果考虑到那一点,再加上有个人毫不体贴地问东问西,我还能保持沉默和昏迷吗?接着,感觉仿佛过了好几天似的,终于听到走廊传来裙摆晃动声和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还有慌乱叩着黠谋国王房门的声响。我不用知道谈话内容,光听语调就知道是一位惊恐的女士在恳求守门人,然后是帝尊愤怒的质问,但突然间转变为假惺惺的关怀。我听到他把不知流放何处的瓦乐斯叫来,也听到他语带兴奋地派人立刻赶去照料王后,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