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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勇敢的女孩。”帝尊夸赞她,然后又拍拍她的肩膀。“侍卫,带她上楼回到厨房里,让她好好吃一顿,还有设法帮她找张床。不,留下火把。”他们一退出门,守卫就用力在他身后关上门。我听到离去的脚步声,门外却仍是一片光亮。当脚步声消失时,帝尊再度开口。
“好了,小杂种。看来这场游戏快玩完了,我也怀疑你的拥护者一旦明白你到底是什么,很快地他们就会遗弃你。当然还有其他证人会说出你在洁宜湾作战时,满地的狼脚印和敌人尸体上的咬伤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我们公鹿堡的一些侍卫要宣誓时,也必须承认当你对抗被冶炼的人之后,一些尸体就带着咬痕和爪印。”他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却是满心欢喜。我听到他将火把插进墙上烛台的声音,接着他就走回门口。他的个头儿不高,刚好能够从那儿盯着我看。我孩子气地站着,然后走到门前低头注视他,他于是往后退了退,这可让我觉得十分满意。
但却激怒了他。“你还真容易骗,好个傻子。你两腿夹着尾巴从群山一跛一瘸地回家,以为惟真对你的偏爱就能让你苟活。你和你所有的愚蠢诡计,我都知道,全都知道了,小杂种。
你和王后之间的所有闲谈,在王后花园贿赂普隆第好让他对抗我,甚至还有她离开公鹿堡的计划。带着保暖衣物,你告诉她,'国王会和您一起走'。”他踮起脚尖好让我看到他的微笑。“她什么也没带就走了,小杂种。没有国王,也没有她事先打包好的御寒用品。”他停了一下。“就连一匹马也没有。”他的声音在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特别柔和,仿佛他把这些话闷在心里太久了。只见他热切地看着我的脸。
我顿时明白自己简直愚蠢到了极点。迷迭香,甜美又安静的孩子,总是在角落点着头打瞌睡。如此冰雪聪明,所以人人都信任她去做任何差事,而且如此年幼,让大家几乎忘了她的存在。然而,我还是早就该知道了。切德一开始教我刺客的本领时,我就和她差不多年纪。我觉得想吐,而我的表情一定也显现出来了。我不记得在她面前说了或没说些什么,也不知珂翠肯对这个深色卷发的小脑袋吐露了什么秘密。她看到了哪些和惟真的对谈,还有哪些和耐辛的闲聊?王后和弄臣都失踪了,那是我唯一确定的事情,但他们是否活着离开公鹿堡?帝尊露齿而笑,对他自己可满意透了,而唯有在我们之间的铁条门,让我没有毁弃对黠谋的誓
言。
他微笑着离开了。
帝尊得到我拥有原智的证据,而洁宜湾的女孩就是罪证确凿的人证。接下来,他所要做的不过是让我承认自己杀害黠谋,而且他还有很充裕的时间那么做。无论要花多长的时间,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我颓然坐倒在地上。惟真说得没错,帝尊已经赢了。
然而,任何事情都无法满足这位任性公主,她仍骑着花斑点种马狩猎。她所有的仕女都警告过她,但是她别过头去不听劝。所有的爵士也都警告过她,但她却嘲笑他们的恐惧。甚至连马厩总管也出面劝阻,告诉她:“公主殿下,这匹种马将浴血焚烧,因为它是由狡诈的原智种所训练出来的,而且只对他忠诚!”然后,任性公主怒气冲冲地说道:“这难道不是我的马厩和马匹吗?难道我不能挑选要骑哪匹马吗?”接着,所有的人都因为她发脾气而沉默了下来,于是她下令在花斑点种马身上披上马鞍,准备骑着它外出狩猎。
于是他们就出发了,带着一大群不断吠叫的猎犬以及随风飘扬的彩旗。然后,花斑点稳稳地载着她,快速地将她带到前方的原野,离整个队伍远远的,直到其他猎人都看不到他们为止。稍后,当任性公主来到遥远的山丘绿林下面时,花斑点则载着她一下往这儿走,一下往那儿走,直到她失去方向、猎犬的吠声也成了山丘上的回响为止。最后,她停在一条溪流边啜饮清凉的溪水。但是你瞧!她回来的时候,花斑点就不见了,只看到狡猾的原智种站在马儿的位置,如同它的原智马儿般全身布满杂色斑点,然后他们就像种马和母马般交配,所以她在多年后归来时就已经大腹便便了。当目睹她生下孩子的人看到这婴儿从脸到肩膀都布满了
杂色斑点,于是众人吓得大叫出来。当任性公主看到他的儿子时也立刻惊声尖叫,接着就在鲜血和耻辱中发疯了,因为她生下狡猾原智种的儿子。所以,花斑王子在恐惧和耻辱中诞生,而他也将这些带到这个世界。
……《花斑王子之传奇》
第184节:用狼的方式做事
帝尊留下来的火把让铁条的影子舞动了起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