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一刻,江老太爷感受到了前所有过的冲动,那是早已逝去多年,不曾再体会过的少年刚强。
已经多久不曾坚硬如铁了?五年?十年?还是更久?
江老太爷已经记不清,当久违的感觉再次涌现时,整个人仿佛都年轻了十岁,脸上洋溢出的光彩夺目照人,这几日来因那糟老太婆而生出的郁气顷刻间烟消云散。
陈敏儿恍若未觉,连声道歉道:“官老爷恕罪,民妇不是有意的,实在是马车停的突然,民妇身子未曾坐稳,因而才冲撞了官老爷。”
江老太爷摆了摆手,含笑道:“这不怪你,都是车夫的错。”
车夫不敢辩解,小声提醒道:“老太爷,已经到地方了。”
陈敏儿闻言,感激道:“多谢官老爷相送,民妇这就下车。”
江老太爷心中失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眼睁睁看着陈敏儿慌慌张张下了车,急匆匆的朝小巷跑去。
“哎呀。”
只听一声娇呼,陈敏儿身子瞬间倒地。
江老太爷心中焦急,连忙下车一路小跑上前,关切道:“怎么这般不小心,可是摔疼了?”
陈敏儿捂着脚踝,小声道:“跑的太急,扭到脚了。”
江老太爷见她眉头紧蹙,疼的眼泪直流却仍是倔强的咬着嘴唇不喊一句,闻着她身上独特的女人香,一时心猿意马,冲动之下,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车夫看得目瞪口呆,那女人虽不胖,可老太爷那身子骨,何时变得这般利索了?更何况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被人传了闲话,那可如何是好?倒是老夫人怪罪下来,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老太爷,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您可千万小心着身子骨,快把她放下,这种体力活儿还是让老奴来代劳吧!”
“滚开,看好你的马车,老实等在这。”
娇人在怀,江老太爷一点不感到吃力,恍如重新回到了年轻之时,夜御五女依旧健步如飞的状态。
陈敏儿轻轻扭动着身子,娇羞道:“官老爷切不可做此种有失身份之事,赶紧将民妇放下来,一会让人看到可如何得了。”
江老太爷感受着手里传来的柔软,含笑道:“巷子小,马车进不得,不好耽误了你的伤势,只当老夫是你长辈便是,莫要作他想。”
陈敏儿羞涩开口道:“官老爷这般年轻力壮,哪里会像是民妇的长辈,该是哥哥才对。”
江老太爷受了她的夸赞,当即大笑道:“那就当哥哥便是,正好老夫唤你也是小嫂子。”
哥哥与小嫂子之间,本是正经称呼,可经他嘴上一说,总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暧昧,陈敏儿强忍心中不适之感,低声道了句:“民夫住在巷尾倒数第三间,有劳官......劳您相送了。”
巷子不长,江老太爷慢步向前,全部心思都在体会陈敏儿柔嫩的娇躯之上,直至推开一进宅院的大门,落入眼帘是一片残破不堪,不由得轻皱眉头,出声道:“此地未免也太过破败了些,你怎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陈敏儿叹气道:“京城如此繁华之地寸土寸金,能找到这样的容身之地已是民妇幸运。”
江老太爷将她抱进正堂,只见屋内只有一张陈旧的方桌,几把摇摇欲坠的椅子,摆放在桌上的茶壶也褪了原有的瓷色,茶盏上的缺口更是刺眼。
陈敏儿挣扎着下了地,强撑着身子,愧疚道:“家中简陋,让您见笑了,您请稍等,民妇这就去烧水,给您泡一杯热茶。”
未等江老太爷开口,就听一声焦急的呼唤传来。
“阿娘,是你回来了吗?”
“树儿,你怎么下了床来,大夫不是交代过你要好生休养的吗,赶紧回去歇着。”
陈敏儿脸上露出一抹担忧,一瘸一拐的朝门外走去。
江老太爷碍于有第三人在此,不好上前搀扶,默默在原地等了一会,就见门外走路一眉清目秀的少年郎,心中猜想这便是陈敏儿的次子,身着朴素衣裳,不掩浓浓书卷之气。
“小嫂子,想必这便是你那位次子了吧,他这手?”
“回江老爷的话,这就是民妇二子,随夫家姓王,单名一个树......”陈敏儿说罢,转过头去对王树介绍道:“树儿,这位是威远侯府上的江老爷,今日便是他出手相救,娘才能够幸免于难。”
王树毕竟年轻,哪怕先前做足了准备,事到临头依旧做不到他娘那般自如,略显僵硬的开口道:“王树多谢江老爷出手搭救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