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伤了右手,只能用左手行礼,样子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江老太爷见陈敏儿不答,心中更是好奇,再次追问道:“是之前追你那些人出手伤了树儿吗?”
陈敏儿听他这般称呼,心中微动,想起次子当时被打算手的场景,泪水瞬间流出了眼眶,悲泣道:“那些人是民妇娘家远房亲戚家,此次入京原是想着投奔他们,没曾想......”
江老太爷静静听完,感叹道:“随是误伤,可那毕竟是读书人的右手,精贵的很,你若是信得过,老夫便替你去讨这个公道。”
陈敏儿摇头道:“民妇谢过江老爷的好意,说起来也是因民妇失手打碎了一个价值上百贯钱的花瓶,这才引来之后的事端,终究是亲戚,不好闹得太僵。”
“他们不管你的意愿,要逼你再嫁,还是嫁给年过六十的老翁,这种亲戚还要来作甚。”江老太爷听完只觉得她性子太过软绵了些,心中又是气愤,又是心疼。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民妇无有父母,夫君又早亡,也怪不得别人来欺凌。”陈敏儿心中暗自对父母道歉,面色露出一片楚楚可怜的模样。
王树不知该做何表现,沉默了一会,缓步走到阿娘身旁,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江老太爷听得心痛非常,出声道:“老夫最是见不得欺负孤儿寡母之事,树儿既受了伤,当需静养才好,这地方住的实在不让人安心,也难保你那些亲戚还会寻来,便有老夫做主,替你们母子换个住处。”
陈敏儿惊讶道:“这如何使得......”
江老太爷直接打断道:“也不是别处,老夫名下有间别院,眼下正空置着,你们搬进去住也能填些人气,就当是帮老夫一个忙。”
陈敏儿见他将话说道如此地步,诧异之余,做足了样子,再三推脱,最终以“实在推脱不过”收场,拉着次子跪下叩首,感激道:“江老爷大恩大德,民妇来世做牛做马定当想报。”
若是一个月只能拿之不下,到时再将你们母子赶走便是,来世?今生的甜头都没尝到,哪里等得了来世。
江老太爷暗自打着算盘,笑容越发和煦,上前将母子二人扶起,出声道:“老夫可不是那种挟恩图报之人,此话往后不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