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就该让他离远些,免得沾了秽气。”
威远侯府的覆灭,让江景辰获得忠义伯爵位的同时,也背负上了侯门逆子的名声,更是有人戏言:祖上十八代积下的德,都不够一个江景辰毁。
于淮南道的百姓而言,江景辰就是为民谋福的好官。
可放在京城勋爵的圈子里,有许多人会认为江景辰就是一个导致家业覆灭的罪魁祸首,忤逆不孝的逆子、丧门星、祸害。
江景辰对此早有耳闻,只不过从未在意。
冀国公眼见面前未冠少年淡定从容,不禁生出几分好奇,询问道:“老夫所言,你可听得明白?”
明不明白的,又能如何?
连圣上都得给老家伙几分面子,区区一个忠义伯、刑部侍郎,算个屁?
当面对比自己更加有权有势之人时,一味的逞强将会带来不可预料的严重后果。
该怂的时候就得怂,谁都是先当的孙子,然后才当的爷。
江景辰不卑不亢,回应道:“下官读书少,大道理懂得不多,还请董将军见谅。”
听闻将军称呼,冀国公脸上露出几分古怪,抚须长笑道:“以官职相称,倒是有趣......你这鸟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是在提醒老夫吗?”
一旁有人嗤笑道:“当上刑部侍郎,就以为有多本事了?说起话来咬文嚼字故作高深,谁还会不知道,你就是个欺祖灭家的不孝忤逆子。”
不孝是真的,忤逆也是事实。
咬文嚼字?
一句话,十多个字,很难理解吗?
这人是得多没有文化,才会产生这样的认知?
江景辰看了眼开口说话之人,有些眼熟,好像是个侯爵,担任的也是武将职位。
在大周,爵是爵,官是官。
爵有世袭与非世袭,官则分文与武。
自古有别,非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明白。
刑部侍郎只不过四品,拍马也比不上从一品的骠骑将军,但这当中却是有着文武之分。
文官与武将之间,向来都是各自为政。
江景辰担任的是文官,说出来的话难免会被过度解读,入了武将耳中自带三分敌意。
诸如此类事情,多说无益。
此时此地,江景辰无意争一时之气,转头看向勇毅侯,开口道:“尊夫人昨夜已同意杨员外郎的建议,今日本官前来只为验尸,勇毅侯可是临时变卦,不欲让刑部验尸?”
勇毅侯眸光微凝,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刑部侍郎是官职,刑部则是衙门,这句话无疑是在问:勇毅侯府是否要与刑部对抗。
只一句话便将事件拉升到如此高度,倒也有些本事。
不等勇毅侯开口回答,一旁的勇毅侯夫人迈步向前,行至棺椁旁,单手一引,淡淡道:“请江侍郎开棺,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