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禀大人,乃是家中岳父所赐,另有一句话交待。”
“什么话?”
“得饶人处且饶人。”
话一出口,杨士钰莫名松了口气。
潘弥业眉头紧蹙,视线死死盯着案上的册子。
那是他在京中各处的产业,是在担任侍郎期间所置办,并不算是很多,但都见不得光。
倘若传了出去,不仅刚踏进政事堂的脚得撤回来,就连刑部尚书的位置也怕是难以坐稳。
“你可曾看过这本册子?”
“回大人的话,来时岳父大人就曾叮嘱下官,不得擅自翻阅,下官不敢违背岳父之意。”
“好一个朱大人,当真是好手段啊!”
潘弥业气急反笑。
当初置办时已是小心翼翼,却没想依旧让人给抓住了把柄。
若是早知晓有朝一日能够踏入政事堂,当初就绝不会因为一些蝇头小利而犯下错事。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朱全章倒是带了一句好话。
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
是谁无敌手?
是谁在饶人?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
潘弥业将册子收入怀中藏好,轻咳一声,说道:“江景辰先前来找过本官,说你玩忽职守不敬上官,要拿你问罪。”
杨士钰心中大定,恭声道:“恳请大人庇护一二。”
潘弥业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道:“你有个好岳父,本官不看僧面看佛面,自是不会对你如何,只不过江景辰那边需要你自己解决。”
杨士钰谄笑道:“只需尚书大人示下,江侍郎即便有心,也是没有能耐翻出风浪。”
潘弥业轻拍了拍胸前的册子,一番权衡之后,开口道:“带句话给你岳父,就说:善门难开,下不为例。”
杨士钰迟疑道:“那江侍郎那边?”
潘弥业不耐烦挥手,沉声道:“本官自会处理,你此后不要再所生事端,好自为之。”
杨士钰应声道:“大人教诲,下官铭记于心。若无别事,下官这就回府,好替大人传话。”
潘弥业点头示意,待人走之后,稍作犹豫,喊来属官,吩咐道:“让江景辰立刻过来一趟,本官有要事交待。”
属官应声前去。
江景辰得知后并未立刻动身,反问道:“刚才可是有谁去见过潘大人?”
属官如实回答道:“杨郎中见过,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又离开。”
江景辰追问道:“去了哪?”
属官回答道:“只是看着出了刑部,具体不知去向。”
紧要关头,实在是不好再出什么意外。
江景辰不管其他,当即喊来衙差,吩咐道:“杨士钰多半是往朱府去了。阿瓒,你亲自跑一趟,带领刑部衙差去将杨士钰捉拿归案。”
董瓒应声领命,带着一班衙差匆匆离去。
江景辰背着双手,淡淡道:“潘大人召见,本官不敢不从,却也不能耽误办案,你回去与潘大人说一声,待本官办完要案之后自会前去。”
属官略显为难,犹豫道:“尚书大人说的是立刻。江大人,您为办案无可厚非,可若是因此不遵上令,未免得不偿失啊!”
尚书治侍郎,侍郎治郎中。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无可奈何,至少表面上如此。
江景辰暗自长叹,长袖一挥,说道:“那就走吧,本官倒也好奇,都已经到这时候了,还能有什么要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