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霆面不改色,只手背一翻,将她的双手扭至身后:“哪里学的三角猫的招式也敢出来显眼。”
冯清蓉不说话,分明已经吃痛,却不告饶,只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愤怒地盯着他。
赵霆心一软,松开了手。
醉仙楼位于清水街上,隔着马路即是清水河。
午时刚过,赵霆就不由自主地迈进醉仙楼的大门。时至正午,用餐的客人很多。可是凭着威武将军的名头,他还是一上楼就被小二迎到靠窗的好位子坐下。
赵霆等了一会,不见一个乞丐,心里有些恼怒。或许昨日她不过随口一说,自己竟当了真,眼巴巴地傻坐在这里只为了看她一眼。又有些担心,该不是冯清远又关住了她,不让出门。昨日楚天阔请他赴宴,无意中透露,因她得罪了他,所以被禁足了。
她得罪他了吗?他不这么觉得,他只是被惊住了。她长相斯文秀气,又出身名门望族,竟会有此举动。她那样生气,为什么?还在记恨醉然亭上他丢她下水?可她也设计让他落水,两人已经扯平了。或者那耳环对她很重要?
正胡乱猜想,情思百转时,莫弃俯身道:“他们在醉然亭。”他说的是他们,可他也明白,在赵霆的眼里,他们只是一个她而已。
赵霆换到对面座位,放眼望去,果然一群人席地坐在醉然亭旁,谈笑风生,推杯换盏。冯清蓉穿一身烟青色男装坐在其中,手里拿着酒杯不知说些什么,只觉得她神采飞扬顾盼生辉。
莫弃静静地看着注目远方的赵霆,夏日的阳光照着他半张脸,额上有细密的汗珠,素日紧皱的眉却是舒展着,冷俊的脸上散发出柔和的光彩。
自夫人去世,赵霆还不曾有过这样的神情。这些年来,他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暴戾难测,有时候连他都担心,爷会不会有一天终于承受不了身心巨大的压力而崩溃。没想到,今日爷的身上竟然会有这种平和的气息。
是的,现在的他,脸上隐约显出笑容,连带着莫弃都忍不住欢喜起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在醉然亭与乞丐们坐在一起不合常理的女人。
醉然亭的酒席终于散了,乞丐们抱拳作揖纷纷离去,冯清蓉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醉仙楼走来。赵霆收回凝视她的目光,装作专心地喝酒吃菜。
冯清蓉愉快地踏上二楼,不出所料地看见了窗边一坐一立的主仆二人。
“送你的。”她走到莫弃面前,掌心里一个锦盒。
“爷会替你付帐。”莫弃并未伸手去接。
“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家。”她戏谑地笑。
莫弃一愣,冯清蓉并无功夫,她怎么知道他跟在她身后?偷眼看向赵霆,赵霆端着酒杯看向窗外,似乎在欣赏河边的风景。
“请别人吃饭,人家自然会告诉我一些事情。”她依然笑意盈盈。
原来是那些叫化子说的,莫弃恍然大悟。京城乞丐众多,看到他尾随她身后的恐怕也不止一人两人吧。
“我特地跟人要来的,你不要可别后悔。”冯清蓉一脸神秘地打开了锦盒。
莫弃一看,脸色突变,:“你从哪里得来的?”
听闻此言,赵霆转过头来,只见莫弃凝视着盒子,身体微微发颤,显是激动之极。赵霆大惊,莫弃跟他十年,从不曾如此这般失态过。
锦盒里有什么?!
14
14、讨厌算计 。。。
锦盒里有什么?!
赵霆正欲上前看个究竟,只听冯清蓉又道:“既有了这新的,你把那条旧的送给我可好?”
她的目光看向莫弃腰间的剑,剑柄上系着一条颜色几乎褪尽的旧络子。昨日在空也酒楼,莫弃带着老乞丐上楼时,她意外地发现,莫弃的剑上竟然系着缨络。
见莫弃脸色犹豫,她笑:“放心,借用而已,用完了还你。”
莫弃方取下剑,将络子交给她。
络子泛着破旧的灰白色,只有编结处尚能看出些许艳红的底色,冯清蓉柔声道:“戴了很多年了吧?”
“十一年。”莫弃顿了顿,稍微平静了下心绪,“她在哪里?”
“其实你们见过面,差不多一个月前。”冯清蓉将旧络子装进锦盒塞入怀中,续道:“有位狂傲嚣张的将军在闹市策马,差点踩死一位过街女子。”
“莫弃,你在场,不是吗?”她亮闪闪的双眼盯着他。
莫弃一愣,她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她也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