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事而已。”
顾芷若笑道:“既然冯姑娘唤我一声姐姐,那我也不客气了,以后就唤你妹妹。我们既然姐妹相称,便诚心相待,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说话时,店小二已招呼过来,将她们让进雅间。顾芷若当仁不让地在主位坐了,冯清蓉不置可否地坐在客位上。
“妹妹,其实你便不说,我也猜出几分来。跟楚公子有关,对吗?”顾芷若端起官窑烧的白玉瓷杯,轻啜了一口。
冯清蓉一愣,她烦忧之事跟楚天阔并无关系,只是听她这么一说,想起那日楚天阔拉着她手说的那些话,还真是有些困扰。
顾芷若见冯清蓉不语,以为猜中了她的心思,缓缓道:“妹妹想必也知道,这个月的二十八我跟楚公子就成亲了。若楚公子跟妹妹真是情投意合,姐姐也并非善妒不通情理之人,自当与公子说尽快接妹妹进门。从此我们一家和乐美满。”
放下茶杯,顾芷若打量着冯清蓉的面色,又道:“若是妹妹心有不甘,撺掇着楚公子闹出什么事来,那我也将丑话说在这里。若是我们成不了亲,妹妹也崩指望进楚家门。”
原来她今日是立威来了,拿出正室原配的架子,恩威并施,叫自己甘心做小还要对她感激涕零。
冯清蓉暗笑,“只怕姐姐误会了,妹妹对楚大哥并无非分之想。”
“无非分之想?这么说来,坊间所传均为流言?”
“不错,我当楚大哥是兄长,是朋友,并无他意。顾姑娘才貌双全,天下闻名,楚大哥是聪明人,自会分清利弊。”
况,她还有个身为户部尚书的父亲,如此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女子,谁能舍弃?
“妹妹所言,我不是不信。只是近日传言纷纷,不绝于耳。而且,前日楚公子竟上门来退婚。”
“退婚?不可能。”冯清蓉亦是一惊,楚天阔那日不过说说而已,难道他还真要放弃这门亲事?
“妹妹不相信?你对楚公子无意,可楚公子对妹妹倒是有情。”顾芷若取出丝帕,轻拭唇边茶渍,又道:“想我顾家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岂能容得此事被人笑话。若妹妹当真对楚大哥无意,可否请妹妹当面与他说清楚做个了断?”
冯清蓉犹豫了一下,不想与楚天阔见面,免得再发生类似那天的事情,“孤男寡女单独相见,于礼不合,还是算了。就由姐姐代为传达吧。”
“妹妹不肯帮忙?反正楚家若退婚,顾家绝对丢不起这人。我生是楚家的人,死是楚家的鬼,楚公子退亲,我便三尺白绫吊死在他家门口。”顾芷若口中发狠,手里也不示弱,将丝帕缠着手指,只把指尖勒得发红。
冯清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本是楚、顾两家的事情,把她牵扯进来作甚?早知如此,前阵子定不与楚大哥来往那么密切。想至此,长叹一声,道:“依姐姐意思,妹妹当如何做?”
“明日巳时,我与楚公子约在醉仙楼,妹妹不妨前来,我们三人面对面将事情说开了。”心事释怀,顾芷若展开了笑颜。
“也好。”冯清蓉点头,正好借机将楚天阔的白玉萧以及所送的首饰还回去。
“那明日醉仙楼见。”顾芷若笑笑,喝光了杯中茶水。
翌日,冯清蓉将楚天阔的东西一一找出来用丝帕包好,便要出门。突想起,这样去见他们难免尴尬,倒不如托个人把东西送过去,倒省得一番口舌。
可是找谁去呢,长林走了,长贵随冯清远出门了,其他下人总是不可靠。
还是自己去吧。
冯清蓉把头发打散,重新梳了一个男人的发髻,用易容药水涂了脸,将耳洞堵上,然后换上男装。
这样一来,除了楚天阔外,别人绝不会认不出她来。她只将东西交给他们,再不多说半句,大庭广众之下,楚天阔也不会有出格动作。
想了想,顿觉可行,于是再仔细照了照镜子,并无破绽,就得意地出门了。
到达醉仙楼时,时辰尚早,冯清蓉目光逡巡了一圈并未看到楚天阔,就先找了临街的位子坐下了。
刚喝了一口清茶,听到楼梯口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来了吗?”另外一人答:“来了。”
接着有人踱着方步走上来。那人身穿白衣,手摇折扇,风流倜傥,潇洒飘逸,正是当日在济世堂门前替她挡去银针的那位公子。
冯清蓉方要上前招呼,忽想起当日与今日她均是易了容,那人未必认得出自己,遂稳了身子,继续坐着。
那白衣公子只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