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简单,只两个字“孽缘”。
冯清蓉刷地变了脸色,连底下四句偈语都没心思看,“大师,这签灵吗?”
“心诚则灵。”
“我心不诚,是不是就不灵了?”
弘常大师长叹一声:“冯姑娘兰心慧质,只是有时候过于执着了。”
事关一生的幸福,不执着怎可以?冯清蓉掂起两枝签,撕了个粉碎。她不相信,真的不相信。她还没有好好跟他谈呢,怎么可能单凭两张纸就放弃一直追求的幸福。
这些日子她想得清楚,三年多的情意,她不会忘,他也不会。他假意疏远她,必是因为误会,或者皇上逼迫。总之,守得云开见日出,只要他一天未娶,她一日未嫁,那么什么都有可能。
缓缓走回静园,素心在她门前徘徊:“娘娘想见你。”
慧觉大师?她见她作甚?冯清蓉想不出理由,可还是跟着去了。
慧觉大师盘腿坐在圆垫上颂经,右手敲着乌黑发亮的木鱼,左手捏一串菩提子佛珠,拇指缓缓地拨动,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菩提萨埵婆耶……
冯清蓉屏息坐在另一张圆垫上,专心聆听,只待《大悲咒》颂过两遍,一百零八颗佛珠具都数过,才听到低缓的声音道:“你有一双不安分的眼睛。”
慧觉大师合上经卷,转头看向她,未及她开口又问:“你姓冯?”
“是!”
“听说太傅大人有三房妻妾,风韵各自不同,不知冯姑娘是哪房所出?”
冯清蓉一愣,哪房所出?哪房也不是,她只是个私生女儿。
却原来慧觉大师特地唤她前来羞辱她。
慧觉大师倒也没指望她回答,只冷冷道:“贫尼虽然皈依佛门,可终究是慕容家的人,风儿是世子,不可能娶个身份低下的女子。”
冯清蓉立时脸色煞白,她地位低贱,配不上他。
“如今慕容家人丁单薄,康元帝兄弟八人,宁元帝兄弟五人,到风儿这一代,竟然只有两个。娶妻为了什么,还不是生儿育女繁衍后代。贫尼观姑娘面色,似有不足之症,怕是不好调理吧?”
“是。”冯清蓉只应了一声,再也说不出话来。方才求签时,尚心存希望,如今却连一点未来都看不到了。昔时的皇贵妃,慕容子风的祖母,竟也是不容她吗?难怪,难怪,就连擦肩而过,他也不敢看她半眼。
眼前又出现那个脸色晶莹红润的女孩,那么爽朗的笑声,那么轻快的步子,该是慧觉大师中意的人吧,她定能为子风生许多孩子吧?
似是感知到她的心意,慧觉大师微微一笑:“茗儿自幼与风儿一同长大,去年中秋,皇上就有意成全他们,现今王爷与秦将军都认可了这桩亲事,只等皇上作主了。”
那个女子就是秦香茗?太后夜宴时,皇上想赐给他的那个,原来他们竟是青梅竹马,难怪如此亲密。
冯清蓉百念俱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没有机会了,他要娶别人了,她嫁不得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JJ抽了,有木有,发了好几遍也不知道能发上来不?
有话说说了好几遍,现在也变成没话说了。
话说打酱油的楚公子都露面了,也不知道漠漠GN回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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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终成陌路 。。。
冯清蓉百念俱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没有机会了,他要娶别人了,她嫁不得他了。
木木地站起来,木木地走出屋子,木木地来到小山坡。
仰头,眼角却是干的,却原来,伤心到极处,竟是没有泪水。
掏出怀里的小册子,一行行工整的小楷在面前晃动,犹如他的幽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他说:蓉儿,以后我带你去漠北看看,虽是夏热冬寒,可是大漠孤烟直,真的很美。
他说:蓉儿,你怕冷,以后咱们去南疆住,那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再不教你受冻。
他说:蓉儿,以后咱们找个小镇,开家铺子,我诊病,你看家,生一群孩子,养几头猪。
他说:蓉儿,以后咱家里不养公鸡,只养母鸡,下蛋给蓉儿吃,给孩子们吃。
他说:蓉儿,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照顾好自己,别生病,因为你病了我心疼,你痛我会更痛,你若有事,我也不会独活着。
他说:蓉儿,你年纪小,还不懂得情事,我太自私,想早点困住你,从此眼里只我一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