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自信的表情,倒真有几分爽利。只是……阿禄看向他身后。
“自然是不好。”马上人慵懒地替阿禄做了回答。未戴鬼面的兰陵王跨在赤红野马上,马边挂着刚才获赠的半只烤羊和烈酒,弯了凤眸望着莫日根。
“哦?”莫日根轻夹马腹,掉头道,“你是谁?”他见是个银白衣衫的男人,眼中戏谑不屑,不由冷下了一张脸,在瞥见他腰间所挂的“哈布特格”时,却忽然大笑起来,“我的其其格妹子原来挑了个胡人。”
听得后一句,兰陵王不置可否,阿禄则是又暗自感叹,这人不知又在哪处招惹了什么女人,你瞧瞧,被人家大哥抓到了现行……
“你刚才一定是到过我部落,”莫日根指着那烤羊和酒,道,“我妹子的手艺最是好,你真是有福气,多少部落的男人做梦都想吃到她烤的羊肉,”见他依旧无所谓的神态,莫日根便接着道,“我们柔然女人所绣的‘哈布特格’便是挑选丈夫的信物,这个我认得,我妹子挂在自己袖口那么久,此时赠给你,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他言罢又是一阵大笑,方才见这男子生得异常俊逸,又阻拦自己和那姑娘,心中十分不快。此时一想到这等男人即将是自己的妹夫,不快尽去,倒生了几分欢喜。
阿禄连连摇头,却不想撞上了兰陵王似笑非笑的目光,隐带几分无奈宠溺。
她这一看,不由心头发慌,手指擦过青草,微痛下竟是被草割伤了。
莫日根见那男子并不答话,却这般眼神望着水边的少女,轻蹙了眉头问道:“你既是收了我妹子的信物,便是她的人了,准备何时随我回部落同我妹子成亲?”
兰陵王听后微微一笑,食指轻点脸颊,故作沉吟道:“我并未打算成亲。”
这趟出来,他是微服出巡,改了自称“本王”的习惯,倒也让阿禄听得有趣。她只坐在草地上仰头看着他,等着看好戏。
“不成亲为何要收下信物?难道你不光要阻拦我和这姑娘,还要抛弃我妹妹?”莫日根忽然冷下了神情,直问出口,“我草原上虽也有多女共侍一夫的习俗,但我妹子是何等骄傲的人,怎能让你尚未成亲便在外先娶了他人?”
明晃晃的日光下,兰陵王淡然地挑了嘴角,眼下图腾妖孽摄人。
他解下腰间的挂饰,扔给了莫日根,道:“那女人说这个是你们部落赠给朋友的礼物,仅此而已。”话语间,眼睛看向阿禄,直看得她心头发毛,匆匆避开目光。
莫日根反手接下,勃然大怒道:“不管如何,我莫日根的亲妹子既然把信物给了你,你就要信守婚约。”
兰陵王斜睨道:“我若不娶呢?”
“那就和我比试一下,你赢了我便也无话可说,这姑娘我不会带回去,我妹子你也不用娶,”莫日根翻身下马,脱了外袍甩在草地上,仅剩一条皮裤和皮靴,赤膊着,道:“用男人的解决方法。”
“好,”兰陵王下马,道:“我很久没有摔交了,不过你要稍等片刻。”说完绕过他走向依旧坐在草地上的阿禄,蹲下身道:“封住我的内力。”
阿禄翻了个白眼,道:“我这点穴的法子是你教的,前日还被你嘲笑极为笨拙。怎地今日就要我出手了?”依兰陵王的底子,半分内力就足以胜了,她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的矫情,哎,着实矫情的很。
兰陵王凤眸中几许笑意,拧了她鼻尖一下,道:“我要赢你,自然要用男人的方式。”
自那日随他离开广陵,总能撞见他与其它女人亲人缠绵,而待自己却是谨慎的很。如今这动作,让她不由脸上一热,食指起落间点了他几处穴道。
兰陵王满意一笑,解开腰间玉带,褪下了银白的长衫。日光照射下,背脊上错综着两道伤疤,竟叫阿禄看得愣了。照这伤疤的痕迹,必是致命之伤,如他这般尊贵的人竟然也受过这等罪……
兰陵王没再看她,只走到莫日根面前,二人张臂伏腰,圈行着马步。
艳阳下,草原上,两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对峙。猛地同时低喝一声,撞在一起,手臂相制,腿脚绊结。阿禄远远看着,忽然觉得这种原始肉搏很吸引人,没有刀光剑影的决斗,纯粹的一势压天下。
她听着那声音,复又躺在草地上,朗朗晴空,一碧如洗。
因着纯粹的草香,她闭了目继续休息。
正是神游时,她只觉得唇间的柔软一触即逝,留下了淡淡的血腥味道。待猛然睁眼,兰陵王已经安然坐在了自己身侧,长发仅用锻带高束起来,随着风飘起,黑缎一般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