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着,凤眸几乎弯成了一条线,轻轻柔柔地看着阿禄,抛下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让阿禄如被五雷轰顶的话。
“阿禄,既是没有父母家人,你我也别再去顾及什么俗礼,今夜便坐实了夫妻之实,如何?”
心头一块巨石,轰然落下,砸的阿禄是哑口无言。
我的天帝,我的北极帝君,如今这可不是轻薄就能解决的……长生帝君,长生帝君这是要与自己……北极帝君啊,您老人家此时怎么就不在了?这等豆腐,难道还要忍气吞声地让人吃了不成。
阿禄对上他极为认真的眼眸,心中盘旋的都是手段要温婉温婉。
可是,身负绝学,挥挥手就能关上车门的兰陵王,如何温婉才能逃脱他的狼爪?
“王爷……”阿禄吞了吞口水,喃喃道,“好歹也算是堂堂北齐的王爷,娶个正品王妃岂能如此随便……”
兰陵王挑眉一笑,美的不似凡人:“本王怎么娶妻,这天下谁能管的了?”
他边说着,边垂了头,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半是认真半是情动:“阿禄,你看光了我,总要负责的。况且放眼天下,有哪个敢去抢本王的女人?”他低声笑着,接着道,“本王爱美人不爱江山,也不会去做什么许你天下大业的男人。若你想要,我便打下双手奉上,不过——那等俗物不要也罢,塞外飞沙或是一叶扁舟,你我相伴便足矣。”
烛火中,一个男人对你说,我不要天下只要你。
每个女人心底都有个两个梦,一是坐拥天下的大英雄,心底唯有着自己;二是天下惧怕的大恶人,唯独护着自己。阿禄不是没有做过这样的梦,只是做了神仙太久,一切都淡了。
他覆又接着道:“阿禄,你不愿意?”
阿禄实在无言相对,只得低了头不去看他,道:“王爷,你说过要给我时间,半年后于北齐,我自会给你一个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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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众人抵达了一个小镇。阿禄为人那一世,也曾随着师傅去过一两个重镇,且走过当时凡尘的都城。这镇子的房屋街道竟是不输于那些繁华城镇,街道均由丈宽的青石板铺成,笔直洁净。
此处的人极为悠闲,无凡间人的焦躁功利之态,包括那茶摊的老板,只是露天而设,却极讲究茶道,将每桌客人当作好友般招待。每个四角木桌上便有一黄铜铁盘,是客人走前结账所用,老板从不查究茶客是否已结账,客人也从不见财起异心。
上善先行上山递拜帖,另三人也懒得四处走动,便在镇口寻了个茶摊,叫了壶茶坐下歇息。就在阿禄手托腮眼望四处消磨时间时,却见个青衣男子在街道上快步行走,很是醒目。
那青衣男子似乎在向他们看来,目光略一停顿,便掠到近前双臂向前,抱拳道:“在下白芨,家师命我下山迎接三位贵客,方才递上拜帖的已在谷内等候了。”言罢从身上摸出两个铜钱,扔在了桌上的铜盘里。
三人依言随他而行。
医仙谷入口就在这镇子边上,普普通通一条山道,竟是无甚阵形守护,直到行至半山才见一山洞,那白芨自袖中掏出一个短笛,吹了一声,片刻后自山洞中摇出一叶小舟,一个青衣女子,道:“大师兄,师傅等了很久,你脚法越发慢了。”
白芨,道:“莫要贫嘴,还不快来拜见贵客。”女子依言,拜了一拜,道:“小女医仙谷六弟子白薇,拜见三位贵客。”
兰陵王颔首,柔声道:“有劳了。”那女子起身看了他一眼,立时面颊绯红,慌忙又将头低的更深了几分。阿禄只看着便心中不断叹气,美人儿啊,终归是到哪处都无人嫌弃的。
她跟着兰陵王的步子上了船,见苏合香依旧步子有些缓慢,不觉深看了一眼,却忽而记起那夜,赶忙又收了目光。
那小舟刚好载了四人即满,女子竹竿撑舟向洞内而去,洞内毫无照明之物却亮如白昼,待阿禄凝神看却,才发现皆为碗大的夜明珠被人镶嵌在石壁之内用以照明,奢华至极。这医仙谷听名字倒是颇为仙□风,却怎地如此铺张?
那女子像是看透她所想的,自语道:“贵客莫要见怪,我师傅本是个淡薄名利的人,只不过近日晓得有贵客前来,怕诸位不喜阴暗之地,是以这几日才如此装饰水洞。”
被她这一说,阿禄倒不好意思了,一笑带过,不再四处乱看。
待半柱香之后,小舟方才行出山洞,直向着山顶而去,逆水而上,那女子却依旧怡然自得还不出分毫费力,阿禄不尽与兰陵王相视一眼,很是赞叹。
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