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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步声,直到关门声入耳,方才睁眼起身。她翻来覆去想了一整夜,也做不出任何决断,也许,该和那五王爷再谈谈……
如今,倒仅有那个声称不讨厌,也不喜欢自己的五王爷能倾心相谈了……阿禄苦笑摇头,下床换了身干净衣裳时,门外已有人轻叩门。
“王妃,上善特奉命带你去问话。”
一世的承诺
楼台小阁,偏安邺城一隅。
上善留了一众兵马在院外,独自送阿禄于楼下,退后一步,虽是神情复杂,最后不过换成一个抱拳:“王妃,请上楼吧。”
阿禄见他转身而行,方才深吸一口气踏上楼梯。
明日便是大婚日,如今却是剑拔弩张,登基一年的皇帝驾崩,且不说是兰陵王亲自动手,即便是寻常缘由暴毙,那也是国丧。国丧下,兰陵王府又怎会办喜事……
而眼下,那一级级台阶渐近了,尽处楼顶上,又会是哪个要做说客呢?
终是迈了最后一步,她站在紧闭的门前,伸出的手僵持了半晌,方才推了出去。
自是杨柳轻风,那人站在凭栏侧,日光透过树叶洒了一身细碎的光影,一柄白扇搭在边缘,恰就在门开时回了头,淡然无波地看着她,不再移开。
阿禄千想万想,却没想到是他……
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怕再是一个局,在这最敏感时,推自己进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别怕,”苏合香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只闲闲一笑,道,“带你来此的人是兰陵王的心腹,所以——他是清楚的,”他转身回了房内,站在桌边伸手倒了一杯清茶,道,“坐下慢慢说吧,我们有一整日的时间。”
阿禄依言上前,道:“王爷——为何要我来此地,苏公子可清楚?”
苏合香深看她,平和道:“他要我带你走。”
带我走?
此情此景和此话,如南柯一梦,让阿禄一时难以接受,只盯着苏合香。大婚前日,兰陵王让人带走自己,这是笑话?计谋?还是有意试探……
“阿禄,”苏合香先行落座,白扇轻指了空着的椅子,道,“先坐下吧,慢慢说。”
“为什么?”阿禄反复了很久,不过问出了最简单的三个字。
“为什么要你走,他有自己的决断,”苏合香,道,“而为什么选择让我带走你,或是因为世子爷那日马车旁的肺腑之言,或是信得过苏某的为人。”
阿禄看着苏合香的眼,静水无波,探不到半分情绪。
她不想再去问什么了,只想静静呆着,等着这一日后的请记住我们的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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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决断。弑君的后果,兄弟的质疑,大婚的期限,他都一并隐去,带自己江畔听渔歌唱晚,看竹林晓月,备下万千萤火,本以为这一切不过是随性所至,如今想来,却是步步为营。
阿禄苦笑连连。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松垮,脑中不过是一片空白。直到午后上善来时,阿禄才有些缓了神色,看他,道:“上善,王爷不打算见我了?”
上善微蹙眉,神情复杂,拱手,道:“阿禄姑娘,王爷让我带三句话给你。”
从今早的王妃,改口成了阿禄姑娘。阿禄自晓得其中的用意,只点头看他。
“第一句,明日兰陵王将如期大婚,但喜帖上将不是阿禄姑娘的名字。第二句,此番北齐善意邀约北周贵客,却不想皇上竟遭暗害,蒙此国辱国难,北齐自不能忍,三月后将举兵而攻,”他说完这第二句,抬头看了一眼阿禄,终是咬了咬牙,接续道,“第三句,北齐兰陵王妃内通外敌,已私逃北周,日后若见,本王必诛之。”
本王必诛之……
阿禄颔首,心下一片冰冷,三句话说的明白。
他放自己走了,而且昭告天下,她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国敌,二人此生再无相见的机会。
这是他的性子,既要放手,那便要彻底断了念想,包括对她,也包括对自己。
上善说完,便躬身请他二人下了楼。
宅外自有马车等候,二人上了车,上善翻身上马一路护送,直到城门处,方才略停了一停。因国丧,早已城禁,再无人于门处走动,倒突显上善一行人,不过待他摸出腰间令牌时,守卫的将士连头都不敢再抬起,慌忙去了横柱,城门洞开。
阿禄坐于马车内,挑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