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点破了那一点疑惑。
原来,卿芜与长生亦是有所相欠……
卿芜面色不改,恭敬道:“卿芜明白。”
清平长叹口气,又伸着食指将那困顿的青鸟弄醒,随口道:“当然,我并不管你心里是不是还有长生帝君,说这些废话呢,不过是让你照顾好承天帝妃,且不要起了任何不该起的心思,顺水推舟地让她伤了。”
青鸟扑哧着小翅膀,被他戳的到处乱飞,昏头昏脑地撞着笼子。
卿芜却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恭敬地扣了头,起身立在了承天身侧。
约莫过了盏茶功夫,宫院终是有了声响,亦有人将院子里那几十盏宫灯点亮了,方才有人在外开了口:“七皇子,不知可否出来与景然一叙?”
龙帝景然?承天看了清平一眼,而他却依旧抖着笼中可怜的小青鸟,兀自唇角带笑着,似是玩得极为欢快。
半晌,外边似是有人等得不耐了,压着声音咒骂了几声,却又被压制了下去。
“七皇子,不知可否出来一见?”依旧是景然的声音。
那小青鸟一双小眼睛已经有些黯淡,也不再扑腾了,任由清平戳来戳去的极为乖顺。清平似是耍的够了,收了手,示意承天起身,便刻意手扶着她开门而出。
一院光亮,半院兵甲。
清平既是此时顶着凤族七皇子的名号,承天也自是想到此处,倒也没有过多惊异。只是双眼扫过景然身侧的迦南司,见他依旧握扇自得的闲散模样,便不由心中一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眼下龙宫的突变,想必七皇子已清楚了,”景然扫了一眼承天身后垂眸而立的卿芜,接着道,“不知七皇子此番有何决定?”
清平轻笑,道:“陛下身为龙帝,该早已知晓凤七与凤族新帝虽是同胞兄弟,却素来不和。他自做他的逼宫戏码,我自过我的山野生活。”
“朕自是清楚,”景然此时已自称为朕,倒多了几分凌厉,只是对上清平那楚楚动人的笑脸,却平白弱了几分气势,“只是朕不能不防。”
清平无所谓,道:“那陛下准备如何防呢?”
景然扫了一眼清平身后的承天,道:“繁弱既是和尊夫人如此投缘,此时又是非常时,不如暂且将夫人接到繁弱宫中,让她二人做个伴,如何?”
笨龙……
承天暗叹,清平却深看了她一眼,颇为认真道:“若凤七不应,想必龙帝也会执意而行,那么,凤七仅有一个要求,”他指了指卿芜,道,“留个身边的下人随侍左右,也好让我安心。”
卿芜出现的蹊跷,景然倒也不深究,此时于他,蛟凤两族才是重中之重。
清平自随着龙帝,承天与卿芜则半做了人质送去了繁弱宫中。
雕花灯笼,百千盏,此夜自是长明。
卿芜将承天扶到芙蓉床上,盖了条薄锦被在身上,承天半坐着瞧着繁弱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那清透的眸子满是水雾,必是揪心到了至深时。
她自不能开口相劝,便只能尽心陪着。
“姐姐,”繁弱几番踌躇下,走过来,握住承天的手坐在她身侧,“倘若……倘若蛟凤两族当真是胜了,不知姐姐可否说服七皇子助陛下夺回皇位?”
劝那个魔头?承天定定看着她,倒不知是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此时不应下于理不和,此时若是应下了,却是实打实的假话。繁弱终是与自己心意相通,既早知自己是承天帝妃,为何还有此问?她想不通透,只能咬咬牙挤出一抹苦笑。
繁弱脸色几变,却在瞥见卿芜时吞下了所有的话。
忽闻喧闹骤起,繁弱宫门层层打开,那龙帝深敛着眸子疾步而行,身侧是迦南司和清平,他似是早有吩咐,除了此二人,无人敢相随而入,倒是他们每迈入一个个宫门时,兵士都会上前紧闭了那扇门。
承天瞧着这模样,心底一沉,连迦南司亦是敛了笑容,绝不简单。
待景然踏入正殿时,繁弱扑身环住他的腰,花容惨淡,仍是心有余悸。
“繁弱。”景然站定,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刚要再开口,却是呕出一口浓黑的血,眸中光彩瞬息而去,却扔是撑着推开繁弱退后两步倒在了迦南司怀中。
“陛下——”繁弱惊呼出声,却被清平捂住了口。
“龙帝忍到此时,便是为了无人知晓,”清平暗哑着声音,低声道,“若不想费了他这番苦心,就管住你自己。”他说完,盯着繁弱,见她愣着看着自己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才松手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