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想要开口,却正好看见袁妗的父母深色莫测的盯着她瞧。想到之前自己的行为,她慌乱的低下头,委屈感来得更甚,不知不觉泪水来得更加汹涌。
恍惚间想到,自己如今所遭遇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惹来的,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找他算账。
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就算他曾经对她如此绝情,就算她在几个小时前才决定要潇潇洒洒的甩了他,可是只需要他像现在这样,一个呵护的拥抱,她便能原谅他。
她愿意对着他撒气,愿意在他面前哭,只是因为,她亦如同他一般,在用自己的方法宠着他,爱着他。
看着她闷不吭声的只知道流泪,时非觉得心里不好过,可是眼下的情况,也不容他多说什么。他打横将微光抱起,“微光现在有身孕,情绪不宜太过波动,我先带她离开了。”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外公,话却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今天的订婚宴是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举办的,大家也看到了,我早就有女朋友了,今天的状况很显然已经造成了她的误会,我感到很困扰。我和女朋友感情很好,所以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告辞。”
他的话无疑给在场所有人丢下一个重磅炸弹。袁妗的父母听得怒火中烧,而时非的双亲却觉得被亲生儿子拂了脸面,但是碍于岳茗山在场,都不好发作。
岳茗山听了微光怀孕的消息,心里高兴,表情却还算镇定的挥了挥手,“你先走吧。”他看了一眼时非怀中的微光,又补了一句,“明天记得回家一趟。”
时非临走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袁妗,那一眼让她一瞬间感到万念俱灰。
那一向清冷的黑眸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厌恶,她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心中满是悲凉。
袁妗的母亲发现女儿的异常,以为她在为时非抱着其她女孩离开的事情伤心,伸出双手握住女儿略显冰凉的手,贴在她耳边低声安抚,“你放心,我和爸爸一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
天下父母,大抵上都是如此,也不问对错时非,只要自己的孩子受了气,那必定是别人的错,那个人也定然是罪不可恕。
袁妗听了母亲的话,心里觉得安慰了些,为了让母亲觉心,她对着母亲硬挤出一个笑容,殊不知那样的苦笑让母亲看了,只会更让她觉得难受。
洛祁在外面的车里等着,看着时非抱着人出来,他赶紧下车开门。
时非大概只进去十几分钟就出来了,洛祁感到好奇,“就这样完了,今天不是你订婚吗?”
“订婚”两个字戳到了微光的痛楚,她抬起头,狠狠的瞪了时非一眼。瞪完又把自己埋起来,不理任何人。
时非深感自己躺着也中枪,冷冷的丢下一句,“取消了。”便钻进车内。
两人一路无话,洛祁几次开口想要调节气氛,结果频频冷场,他只好闭嘴,乖乖充当司机。
回到家,因为要开门,时非只能将微光放到地上,“你扶着我站着,受伤的那只脚别踩在地上。”
微光听话照办,却在他打开门的一瞬间猛地推开了他,迅速的钻进家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家门,反锁。
做完这些,她微微喘气,手还握在门把上来不及拿开,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冷静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得力气去做这些,她所有的斗志,所有的经历已经被那一场订婚宴消耗殆尽了。
酒早就醒了,可她却还希望自己能醉着,然后如同在酒店会场一般撒泼。
她贴着门瘫坐在地上,头靠在门上。她其实也想不明白自己的举动,只是觉得不想面对他,至少现在,此时此刻,不愿意去面对他。
几天前他走得那么决绝,今天却又当着众人的面护着她。她突然感觉自己看不透时非。
心中一遍遍问着自己,是因为她怀孕了吗,他才可以不计前嫌对自己呵护依旧?
他对众人说得那一番话,初时,她也觉得震惊,疑惑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可是后来看见洛祁,又觉得他理所当然应该知道了。
就因为孩子,所以也不在乎她的“背叛”了。未留神,心中的疑惑便问出了口,“时非,你刚才在宴会上那样维护我,不过是为了孩子。你不担心孩子也不是你的吗?”
门的另一边,时非等了半天,正想着合适的措辞让她开门,意外等到她先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他觉得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但开口说话的语气却是异常柔和,“微光,医药箱放在客厅柜子下面的第二个抽屉里。里面有外伤药,你先用酒精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