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道:“紫砂壶,正宗的紫砂,小姐看一看?买回去赏玩赏玩。”
桂花僵着笑得麻木的嘴角,暗道,其实我很穷,真的,你们中任何一位都比我有银子。我这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是别人给的,红依丫头天天在屋里蹲着呢,虎视眈眈日日数着头面,巴不得早点揪出我的小辫子去钱夫人面前告状邀功。要是首饰少了那么一两样的……
一路看过来,没什么新奇,正在无趣之际,前头一小圈人吸引了她。围着作甚?吵架,骂街,还是杂耍?桂花迅速上前,利用男女授受不亲的优势很快挤了进去。
白衣女子,发丝凌乱,身前一个招牌“卖身葬父”。瞧那身段,婀娜曼妙,引人遐想,头低着瞧不着脸,瘦削的肩头一耸一耸的颤动,间或传来几声呜咽。靠墙卷着个破草席,人形,席子太短,露出一双脏兮兮的脚丫子。
这情形看得多了。桂花常常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卖身葬父而不是卖身葬母?难道每个清秀佳人的背后都只有父亲这一种亲戚?还有,做什么一定要风光大葬,为了买棺材还得先把自己个儿卖了,火葬,海葬,要不就用破草席卷卷土葬也行啊,咱是穷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