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又怎可能存的了如此多粮食。
鬼伯知她所想,又道,“怎的,小娘子是不信我这里有粮?”
“不……断不是质疑您……只是觉着这三十余万大军……”茱萸有些踟蹰。
鬼伯摇头,“一看小娘子就是没有随过军,不晓得这边关构造。就我这屋子地窖下,自是藏不了如此多粮食,可这城中每隔两户,这底下便是我们的秘密仓储,你可算算,这相加倒是有多少了?”
茱萸听他如此说,有些不好意思,连连道,“倒是茱萸肤浅了,谢鬼伯赐教。”
说话间,茱萸已是盘算了这城内的隐秘粮饷,也是暗暗一惊。若是大钺每一城,皆有如此秘仓,那可是惊天之举。
想到这些,茱萸方知周筠生这份心意有多沉厚,真当是以性命相交么?
眼见着茱萸红了眼,彩莲轻声道,“主子怎么了?可是又哪里不适?”
茱萸忙收了神思,对鬼伯拘礼道,“多谢鬼伯相助。”
“今日夜间,我手下之人便会将粮饷送到营长附近,你且让人子时以后来取便是。记住,定要子时以后。”鬼伯说着,亦客客气气将她俩出门。
茱萸回到营地之时,李原吉早已等候在帐中。好在茱萸早有交代,鸳鸯给拦住了,否则这李元吉冒失前去复命,真当要坏事。
李原吉见茱萸来了,谄笑道,“妹妹可来了,可叫大哥好等。”
茱萸也没给好脸色,只冷声道,“你此番可借着粮了?”
李原吉丧着脸道,“真是晦气,去年是旱年,颗粒无收,几位杜家的宗族长辈都是吃着老本,自身都难保,更谈不上筹措军饷了。”
茱萸道,“既是如此,你二次出去,又所为何事?”
李原吉叹了口气,“可不得,办砸了差事,总得有个交代。我便去杜氏邻村跑了一趟,倒也不是全无所获,也筹措一些粮草来,人吃不着饭,可马是有的吃了。”
茱萸道,“如此甚好,我这也是筹来了一些军粮,可解我军燃眉之急。可是你需得记好,这是你寻来的。到今夜子时以后,你着人去营长附近拿粮便是。”
李原吉喜上眉梢,乐得忘乎所以,“诶哟,我的好妹妹诶!关键时刻还是你帮着哥哥哟。这回我算立了功了,这份恩情,定然少不得您的。”
茱萸冷笑,“我这哪里是为你,我倒愿你被千刀万剐,喂了狗才好。若不是想着爹爹,想着忠棣府上上下下这多少人的性命,你怕也是早被斩首,抛尸在乱葬岗中了。”
李原吉脸色铁青,咬着牙,也不敢吱声,只哆嗦着对着茱萸拜了又拜……。
正文卷 第四十五章 出不入兮往不反(一)
子时,李原吉率人往军营二里开外之处,果不其然,得获军粮。遂复返,直奔主帅营长,去与皇帝报喜。
周昶景见这粮草皆有了,喜不自禁,连夸李原吉办事有力,当场便封赏为从六品正千总。
李原吉朝着皇帝、茱萸重重礼拜,茱萸只冷冷道,“今日皇上赏你,是天大的恩情,你自个当珍惜。若是不爱惜自个羽翼,往后做些不体面之事,也休怪我未提醒你。”
周昶景笑言,“好歹也是忠棣府的脸面,何必泼他凉水。”
茱萸郑重道,“也是希冀他能感恩戴德,往后对圣上,对大钺,愈加卖命才是。”
李原吉听了,连声道,“娘娘说的极是,臣记着了。”
因着粮草充足,周昶景与诸将领连夜相商大计。茱萸嫌恶李原吉,便将他早早赶出了营帐。
叶琮又禀明道,“现下我军与勿洛军相隔二十余里,各自深沟高垒,相持不战。微臣今朝粗粗瞧了一遍,我军死伤三千有余,尚不适合大战。”
“这耶律齐一反常态,不乘胜追击,臣这心下,总是觉着有疙瘩。”钱芎竺道。
叶琮颔首,“钱副将所言,末将深以为许,这耶律齐生性暴虐,此行实在不合常理,只怕是在谋划新事。”
周昶景围着作战图走了两圈,当下指着关海城防道,“这里现下是何人在守?”
“是微臣属下叶大海在此防守。大海当年跟着微臣走南闯北,布防城池都是熟的很,皇上可放心。”叶琮说着,又指了关海东面道,“臣掐指算时日,这袁不归应当是在此间了。”
周昶景循声望去,乃是度母河,登时明白其用意。这度母河的尽头便是鲜卑国,若是此时鲜卑反手助勿洛一臂之力,只怕……
周昶景忧虑道,“度母河乃受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