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约莫有粮四船、白银五十万两整。
周昶景当即核准道,“便如此定了,此事交由户部核准,再由孙巍岱来督办。”
“臣领旨。”孙巍岱掷地有声地回着圣命。
待得众臣退下,周昶景又找了薛巾来,吩咐了些话,便命他往东山城中传密令去了。
再说这东山城行宫,周筠生正与闵氏下着棋,几轮下来,输赢也相差不大,多是打了个平手。
且看这周筠生提了黑子以后,闵氏在别处给黑子寻了个劫,而周筠生因此不得不多废一个棋子。下到后半程已是解不出胜负了。
门外太监进来禀报,“启禀王爷,平爷回来了,说要见王爷。”
周筠生道,“请他进来罢。”
太监出去请,阿平进了殿门,见周筠生正在下棋,便在一旁坐下等着。
周筠生道,“你只管坐着观棋便好,有什么顺带着禀来便是。”
阿平道,“王爷不如先下好这一盘棋,阿平再细细禀来。”
周筠生见他说的认真便道,“既是如此,你不如下一注,看看我同王妃,谁赢谁输。”
阿平笑笑,“王爷下棋,奴才哪有插嘴的份儿,观棋不语才是顶好的。”
一语未了,闵氏笑道,“既是让你押注,你且押了便是,横竖让你们王爷也输个几十两银子给我,不然就罚王爷做东请客吃酒了。”
周筠生笑言,“你方才话倒是说大了,你瞧瞧,现下如何光景了?”
闵氏一看,方才王爷竟已突出包围,自成了一条活路来,因而道,“上一局,让了王爷两个子,不过是平手。这一局可是一子未让,反倒是臣妾输了,自认技不如人,愿赌服输。”
又有太监上了茶水、干果等,周筠生吃了口茶,方道,“有什么要禀的,你现下可说了罢。”
待得太监关了殿门,阿平方才跪地禀道,“奴才回京师打听了,说是皇上召集了诸臣在殿里议事。也不知怎的,由着太师带头,捐了以往的恩赏,存粮,甚至是银子,说是上上下下加起来,有五十万两白银之多,皇上满意了,方才放了他们出殿。”
周筠生听了哑然失笑,“本王这个皇兄,倒真是被逼急了,这等子法子也使的出来,想以往,他该是最不屑的。”
闵氏听了忙道,“既是如此,那不如臣妾也把先前太后与皇上赏的礼给退了,只当是皇上的名义,去前头赈灾可好?”
周筠生道,“这之前咱们捐的食粮,已经是够大手笔的了,容我再想想。”
闵氏召了侍女来,附在耳边交代了几声。不一时,侍女带了带了一个锦盒来。
只见这闵氏将锦盒打开来,里头叠了密密麻麻的几层南海蛟纱。此纱由泉室潜织而成,又名龙纱,自古以来便是显贵,其价一张至少值得百金。
一张张蛟纱掀开来,叠到案上,已是不下七八层高。眼见着案上堆不下了,闵氏又拿过一个漆盘来,又往上面堆着。
再看这蛟纱里头,乃是一块白色的锦子,掀开了,里头是一层大红绸缎子,包了一个小木盒子。再打开小盒子一看,乃是一块硕大的玉石,这色泽、这模样,一瞧便知是价值连城。
闵氏道,“这是先前太后赏下的,臣妾平日也无用处,想来这一件,便能抵得上许多白银来了。”
周筠生心下琢磨着,这献粮在先,若是再献宝换银,怕是不妥,便道,“你倒是想得开,也愿将这宝物捐了出来。只不过,前次咱们是绕过了朝廷捐的。这次必然得先透进宫里头,待得皇上点了头,才好。”
说话间,又有人来禀,说是宫里的薛公公来了。闵氏将案上的东西收拾了一通,便先与阿平退到了内殿。
薛巾一到,只拱手道,“王爷,别来无恙?”
周筠生笑笑,“我这美人在侧,就差酒池肉林了,可是比京师里头要逍遥快活。”
薛巾扯了嘴角笑道,“王爷过得好,杂家也才觉得心安,这回头同禀了太后,想来她老人家也是高兴的。”
底下人搬来了小椅,薛巾往上一坐,便道,“王爷也晓得,奴才这无事不登三宝殿,既是来了,自然是带了皇上的口谕来的。”
听到此处,周筠生方才起了身,跪地接旨道,“臣周筠生接旨。”
薛巾也不客气,先吃了口水,歇了口气,方才起身道,“皇上说了,就问你河阳王一句话。这东山的存粮都赈了灾,是河阳王自个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臣回禀皇上,这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