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一个劲地磕头谢恩。周筠生又怎会不知晓,这薛巾这几年在宫中也是颇为蛮横,欺上瞒下,欺善怕恶,也是做过不少孽债的。
只是如今初登大宝,身边也少个体己的奴才,这薛巾四面逢迎的样子,倒是正合适了。不管是这宫里还是宫外,总归还有他的用处来。
因着关海战事激烈,高怀、叶时初的水陆两军到了,也还是未能见胜负。这日又传来钱芎竺负伤,叶琮带着贺兰军叛逃勿洛的消息,周筠生心下忧虑。这内忧外患,正是需要皇帝立威之时,当即便下了诏书,要亲征关海。
皇帝要亲征的消息传来,茱萸正在水月庵的洛神像前扫尘。听了彩莲所报,一时心下也是忧心重重,也无心思再去诵经了只是愣愣地坐在殿前,思虑着。
周筠生虽然身经百战,军中有战神之说,可是他如今已是废了一只手,若说还能与以往那样作战,茱萸是并不信的。战场上刀剑无情,周筠生若是有了什么差池,怕也是难免。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静安师太不知何时,来了这殿内。
“也没什么,只是今日身子有些乏了,怕是事儿得留到明天再做了。”茱萸悻然道。
静安师太笑笑,“我们出家人,说的是不打诳语。你如今,可不是在造业了?”
茱萸垂下脸道:“六根未净,怕是还要多加修行。”
静安师太轻叹了一声:“筠生这孩子呀,打小就是个闷葫芦。有些事儿,净往心里搁着,也不愿去辩驳解释什么。我虽不知你俩出了什么嫌隙,但是想来也该是误会一场。你来的这些时日,我瞧你也是心